一楼楼梯旁边的拐角处,肖毅斌打开了门,请林宇请了过去。
林宇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这哪里是办公室?分明就是一个堆满了杂物的仓库,只不过,里面勉强搁了一张办公桌,还有一台二十世纪初的奔三破电脑,转动起来,风扇像耕了二亩地的牛一样狂吼不停,听得久了,耳门子都发炸。
“你赶紧坐。喝水不?我给你打点水去。”肖毅斌摘下了皮手套,拎起了一个外壳还是竹编的暖壶就往外走。
“我不渴,毅斌你别忙了,先坐下来,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林宇一把拽住了他,皱眉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肖毅斌故意装糊涂,不过眼神却是一片黯淡心伤的样子。
“少废话,你当我是瞎子,看不出来么?这哪里应该是一个公务员的办公室?分明就是一个仓库。说句话都满天飞灰的。你们单位条件再差,也不至于要把你安排到仓库里来上班吧?还让你干清洁工才干的活。倒不是说公务员不能做这些,也不是不能忍受条件的艰苦,可这分明就是故意欺负人么这不是?”林宇有些愤怒了起来。
倒不一定说公务员非得高高在上骑在人民头上怎么样了,但起码来说,出于对人的基本尊重,单位也不至于非得把一个新上班的、一腔火热激情的年轻人弄到一个阴森黑暗脏兮兮的仓库里来历练吧?都什么年代了,这不是扯淡么?
“唉,局里的办公室主任就是这样安排的,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肖毅斌颓然坐下,叹口气道。
“你们科长呢?你的分管领导呢?难道你没有找过他吗?这也太不像话了,简直就是欺负新人。”林宇一腔激愤难平地怒道。
“我的分管领导是组织部派下来的,前几天已经调走了,现在局里也没有大局长,只有刘局长负责主持工作,剩下另外一个局长临时负责我们科室,但他年纪大了,早已经不管事了,平时根本看不到他上班,就算跟他说了也没用。至于刘局长,他工作太忙了,平时基本上都不在单位,我根本都看不到他。”肖毅斌眼眼圈儿有些发红地道。说起来,上班已经快一周的时间了,却没有想到当丰满的理想撞上骨感的现实时,会这样疼痛。他现在满腹委屈,又找谁说去?
“哦,原来是这种情况。”林宇眯了眯眼睛,思忖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不过,待会儿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他想去拜访一下刘高岩,看看刘高岩是什么意思。反正,他的同学又没犯什么天大的错误,总不至于这样给人家打入冷宫让他干清洁工的活儿吧?这不是人才浪费、暴殄天物么?无论如何,肖毅斌也是重点大学毕业,怎么就能沦落到这步田地?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公务员干着还有什么意思?都不如去农村扛锄头种地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爱怎么安排怎么安排吧。林宇,哥们这几天心底下憋得慌啊,就想找你唠唠,只怕你没时间。”肖毅斌说到这里,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拍着林宇的肩膀,眼泪“哗”地一下就淌出来了。
“瞅你那点儿出息,不就是因为跟何冰分手了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怎么就死心眼儿非得单恋这一枝呢。”林宇又是可怜同情、又是怒其不争地骂道。
“不是啊,林宇,你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何冰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她也是一样,我们都是彼此的初恋。没错,她有这样和那样的毛病,我也知道你们看她不顺眼,可是,分开之后,我这里,痛得好像都要炸开了,现在还反复难平。我知道她不是东西,可是,我就是忘不了她,你说,怎么办啊,林宇……”果不其然,肖毅斌真就如同祥林嫂一般,都快魔症了,捂着胸口在那里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道,看得林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行啦行啦,你可真本事,逮个人就哭得稀里哗啦的,有劲没劲?亏你还是个男人。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