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还有一人在超市里面。“我跟蔷薇打个电话。”
“不用,她看到我了。”
“……”果然,义气这种东西就是那天边的浮云吗?
政法大楼,安宁虽然上下课时常路过,却从来没有进去过。今日一见果然威严。跟着徐莫庭走进一楼的阶梯教室,中间排已有人朝她招手,“嫂子,这边儿!”此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张齐。
此时教室里在的三十来号人都齐刷刷朝门口瞥来,场面堪称壮观。
安宁羞怯了,“莫庭,我能不能在外面等你啊?”
徐莫庭靠过去低语:“你不是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莫非那句负隅顽抗的话已经晋升成“在我眼里你是最帅的,所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了吗?安宁突然——淡定了,也可以说是都已经死了不介意再鞭下尸。
行尸走肉地入座,后面一排的张齐俯身上来,“嫂子,您怎么来了?”
我是被胁迫来的,“我来旁听。”严谨的一笑。
另一侧的老三也靠过来,笑眯眯的,“嫂子,今天你有时间么,晚点跟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恩?”
老三指指张齐,“今天阿齐生日。”
“真的?生日快乐。”
张齐拱手,“谢嫂子。”
之后听课的时候,安宁轻声问身旁的人,“莫庭,我要不要送份礼物啊?”
徐老大目不斜视,“不用了,我买了。”
“恩?”
“一家不用送两份。”
“……”
安宁想她还是看书吧,看书看书,幸亏她还带着复习资料。
结果是整一教室中最乖最奋笔疾书的人被教授点了名。安宁觉得她可以去烧香拜佛一下了。
“……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光题目就没弄懂,只听到了一个什么国家体系。她政治这环节算是最薄弱的。这么说来徐莫庭是“政治”专业的,这算是互补吗?安宁热泪盈眶,她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想这些。
教授虽已皱眉,但还是耐心问道:“那么,你哪里不懂?”
“……全部。”
教室内非常有喜感的一片静默。
张齐忍着笑俯上前用笔碰了碰安宁背,“嫂子,科学外交,来自于“中立国”的第三方合作者可以缓和与来自一个很少交往国家之间合作的紧张关系。俺们的体系决定俺们是中立国。”
徐莫庭按了按眉心,比较直截了当,“教授,她是我女朋友,不是本专业的。”
老教授竟然放下了手中的书本,笑道,“原来是咱们系榜首的女朋友。什么专业的?”
怎么成唠家常了?安宁忐忑:“物理系的。”
老教授有点意外,“理科生啊,难得难得。”
安宁想这应该是夸奖吧?“谢谢。”
全场又是安静两秒,陆续有人笑出了声,善意的。
这姑娘真是有意思。
徐莫庭摇头,眼中亦是清淡柔和的笑意。
后知后觉的人坐下来,然后恍然大悟,僵硬在了位子上。她这是顺水推舟呢还是努力呈现?
于是一整堂课,安宁的复习资料一直停留在第五页上。
下课出来时安宁深深感慨,徐莫庭如果不那么“出色”一点,估计老师就不会那么多此一问了,恩,“你太出色了”可以当作以后分手的理由……虽然,似乎有点欠抽。
走出政法大楼,莫庭问,“在想什么?”
“分手。”
“……”
“……”安宁下意识就是谄词令色,“我的意思是你那么出色,我永远都不会跟你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