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对不起将军的期望。”
“风小姐!”身体被扶住,那个一贯冷静的嗓音也变了语调,捏着我的肩头,“您等等,城下不能去。”
“哥……”我的手直直伸着,想要抓住虚空的什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城楼之上挂着的——人头。
脑海中一片空白,我张着嘴,喉咙中咯咯做响,很久很久,依然只是一个字,“哥……”
身体,被人死死的抓住,我推着莫怀旻的胳膊,从他的桎梏中挣扎出来,拔腿就朝城下冲去。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哥哥是战场的鬼面将军,敌人闻风丧胆的英雄,他不会死,不会死的。
我奔跑着,目光死死瞪着那人头,不在乎是否会被城楼上的敌人发现,不在乎随时可能会有密集的剑雨将我射穿。
一双手从身后用力的扯住我,强大的力量瞬间将我带入了官道旁的蒿草堆里,手指捂上我的嘴,“小姐,不可!”
我茫然的抬着眼,愣愣的盯着面前的人,失魂落魄的发呆,在好一阵子之后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用力抓上面前人的手,我已急切到语无伦次,“贺护卫,你告诉我哥哥没事的,是不是?你比我快行,一定赶到了,对不对?”
在我期盼的目光中,贺云崖别开眼,“对不起。”
对不起,他是什么意思?茫然的我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呆呆的,如木头般。
“我来晚了,仗早在三日前打完了。”他垂下头,“‘梁墨’大军逼退‘塞宛族’,‘乐岩城’主开城投降,都是这两日的事,可是将军战死,却是三日之前的事了。”
战死,连贺云崖都说哥哥战死了,这一切竟然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晚了,我来晚了,连贺云崖也来晚了。
“我不信,我要去看看。”我狂乱的摇着头,挣扎着,捶打着。
“属下替您去看。”他按着我的肩头,不敢面对我的哀求。
我瘫软着往地上滑去,“贺护卫,贺云崖,我求你,我给你跪下好不好,你放开手,让我去,让我去看看是不是哥哥!”
“不行!”他紧抓着我,“小姐,您不能激动的,再这样,我就点您穴道带您走了。”
我疯狂的摇着头,“我没有爹爹了,没有娘亲了,也没有丈夫了,我只有哥哥,你点我一时,能点我一世吗?我求你,让我去看看好吗?我只看一眼,就一眼……”
他扶在我肩头的手松了松,我猛的推开他的手臂,站起身狂奔。
司马宣说我是祸胎,或许我真的是。
爹爹因我而死,母后因我而亡,就连哥哥,也逃脱不了那魔咒吗?
一双手臂从身后绕上了我,再次将我带入蒿草堆中,“小姐,你若要看,远远的看两眼就算了,属下带您……过去!”
他的手捂着我的唇,不让我出声,身形微动,在蒿草丛中潜行。
身上很冷,也很疼,说不出来的酸疼,腰背胸腹处,奇异的坠疼,隐隐的,却不至于无法忍受。
那已不是我该关心的事,当距离越来越近,我的眼睛越瞪越大,不敢眨眼,生怕有分毫的错漏。
那城楼上挂着的人头,发被风吹着飘飘荡荡,粘满了血污,凝成了团。怒瞪着的双眼夺眶欲出,眦目欲裂,双齿紧咬,脸上沾满干涸的血迹和灰尘。
“呜……”我狂叫着,却被狠狠的捂紧,我挣扎着,却挣不脱贺云崖的力量。
那是哥哥的容貌,再遥远的距离,再扭曲的面容,我都不可能看错,十几年的依偎,十几年的耳鬓厮磨。
那双充满了温柔的凤眼,再也看不到往昔的宠爱。那俊美无俦的容貌,再也残留不住半点他的笑容。
我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