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
身上凉吗?还是心头更凉?我不知道。
烛火被点燃,他俊美的容颜刹那闪过我的眼底,还是那般温和,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你的手怎么了?”他眉头忽皱,抓上我的手腕,眼神又是一窒,“腿怎么了?”
我目光扫过,手肘处的血迹透过衣衫沁了出来,干涸的血块粘连了衣衫,黑沉的一块。
口气随意,“睡不着,本想温些酒菜,等你回来秉烛夜谈的,结果不识路,磕了。”
他将我抱放在椅子上,神色紧张,“我去请大夫!”
刚起身,他站定,回首被我拉住的衣衫,“怎么了?”
“我没事。”我伸手执起酒壶,“你看,我还做了菜,温了酒。夫君大人还未尝过我做的菜吧?”
他望着满桌的菜,缓缓在我身边坐回,拿过药箱,慢慢捋起我的衣袖,替我敷着药。
我转手取过桌上的酒,递到他的唇边,忽然笑的灿烂,“我温的酒,夫君可赏脸?”
他缠着手中的布条,动作微顿,清朗的笑意中凑上唇,就着我的手饮下杯中酒。
我定定的望着他低头为我敷药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
似感应到了我的目光,他回应着我的眼神,“今日凝卿有些特别。”
“清鸿……”我仿佛是叹息着,“你对我说过,于我没有任何隐瞒,只要我想知道的,你都会对我说,是吗?”
终于还是问出口了,终于,还是要面对了。
“是。”他手中动作不停,轻柔的仿佛碰着易碎的瓷瓶,“我答应过你的,便不会反悔。”
“是吗?”我慵懒的笑着,靠在椅背上,“我只是想听听清鸿少时的故事,想知道究竟是哪样的人家能培养出我夫君如此天纵奇才。”
他温笑如常,绑好手中的棉布,手指点上我的鼻尖,“我什么出身你还能不清楚?父母早夭,行乞度日,靠着私塾先生可怜,收容做些杂事才习了些字,看了些书。后来先生亡故,我便一人到处流浪,阅尽世间百态,直至风将军赏识,才有了出头之日。”
我笑容不变,只在眼睛微阖时,听到了自己心底冰封的声音。
“清鸿……”我握上他的手,“你说,‘红云’会被灭国吗?”
“现下‘红云’国内局势还算表面安宁,如果‘梁墨’没有觊觎之心,当不至有大乱。”他坐在我的对面,“没有晏清鸿,还有那些文武众臣,怎会轻易灭国?有风翊扬坐镇的‘红云’,是没有人敢侵犯的。”
若得‘红云’天下,先除晏清鸿,再动风翊扬。表面上晏清鸿已经不在了,下一个就是风翊扬了。这就是晏清鸿一直等待的好消息吧。
“你在担心什么?”他双掌将我的手拢在手心中,“是兄长吗?”
我很缓慢很凝重的点头,“在这个世界上,若说还有一个人能让我看的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我不管这天下是否易主,我只要他活着,只要他活着!若有人敢加害风翊扬,我定然拼尽所有与其为敌,毁其一切。”
晏清鸿的手一震,忽然望向我。
我靠在椅背上,手指绕着发丝,懒懒的,“不过我有清鸿,就算真有那么一日,清鸿也会代我决断一切,因为我的夫君也有一人玩弄千军万马的能力,你不会让他有危险的。”
有那么一刹那,我在他眼中捕捉到了一丝微妙的沉凝,但是很快又消失了,我面前的还是那个平易近人,温文尔雅的晏清鸿。
“清鸿,你身怀治国之才,更具牵挂百姓之心,为我隐居民间,会不会委屈?”我夹起菜放到他面前的碗中,“如果‘梁墨’知你未死,只怕千金万金求你出山,清鸿可愿为‘梁墨’效力?”
他眉头微皱,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