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人遇到不想说的话题,可以“王顾左右而言他”的打岔,遇到了不想参与的事情时,同样可以做点别的事情打岔。
梁芳是万娘娘的这边的人,也是主张另立太子的。如果自己能合情合理的与梁芳矛盾激化,大打出手不可开交,那么万娘娘想让自己与梁芳携手合作、为废除现太子而奋斗,估计也难了。
至于周太后和怀恩那边,自然也乐得看自己和梁芳的“内讧”,不但不阻止自己,甚至还会推波助澜。对周太后和怀恩而言,自己和梁芳“内讧”就已经是惊喜了,只让自己能牵制梁芳就很好。
确实如同方应物所言。无论什么路数,只要达到自己所需求的效果就行了。那就是两边都别逼着她汪芷在太子之争中当一线炮灰。
最终汪芷叹道:“我既不想做对不起娘娘的事情,又不想与你对着干。大概也只有如此混事了。也罢,就拿梁芳来当个幌子来闹。”
方应物柔声道:“我很理解你的心思,也不愿见你在其中为难,所以才想方设法的帮着你排忧解难,只要你能开心便好。”
汪芷感动了几个呼吸,然后便觉得不对头,而且是很不对头。。。。。。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满面疑云道:“你肯定是要维护正道,力挺当今东宫。而你也知道我与万娘娘的关系。
以你的脾性。应该是千方百计的将我拉到你这边为你所利用,要死要活的帮着你冲锋陷阵。可是你今天怎会如此好心,不但不劝我来助你,反而替我想办法骑墙?”
方应物笑了几声,“你真是想多了!我这边不用你助力,有没有你都一样,何苦要劳烦你改头换面?还是让你顺从本心罢!”
汪芷点了点方应物的头,“你不坑我,我就谢天谢地了。与梁芳的事情就交给你筹划了,我懒得费心思!”
此后算是久别重逢的二人略略温存一番,方应物便离开何娘子酒家,回家去也。今日实在不周密。外面眼线太多,方应物便不久留了。
在自家外面的胡同口时,虽然已经天黑了。但仍然见到还有商贩驻留不去。方应物苦笑几声,没有在意。再到了家中。却听到父亲召见,方应物连忙去了书房。
方清之皱眉对儿子道:“这些时间。家门外面连个清净都没有了,简直成何体统?都是你招惹来的,你想个法子速速打发掉去!”
原来方清之今日上朝,与同僚闲谈,被别人拿此打趣过几句。方清之是个爱惜羽毛的人,回家后便要儿子去行动。
方应物忍不住道:“儿子听说了,外面商贩其实都是因为传言父亲大人即将上任国子监祭酒,故而在此守候众监生买卖的。所以明明是父亲大人招惹来的,怎能怪到儿子头上?”
方清之喝道:“好一张伶牙利嘴!家门外没有清净是从你成了大仙开始的,叫你去做事,你还推三阻四什么?”
“晓得晓得!儿子我明天就想法子!”方应物举手投降,放弃了徒劳的责任问题。父为子纲,儿子背黑锅天经地义,在这上头怎么也辩不过父亲。
方应物领过父亲教训,回了西院后刚扒拉几口粥饭,却见刘府那边打发了人来传唤,道是老泰山刘棉花召请。
虽然不想动,但方应物也无奈,只得打起精神前往刘府,所幸不算太远,来去便利。
方应物进了刘府后院书房,见老泰山坐在书架前,双眉紧皱,仿佛深思什么。
刘棉花听到脚步声便醒过神来,对方应物道:“这两日,老夫将近来的事情重新清理了一遍,越发的确认,当今已经到了一个关键性的节点,一个足以改变未来的节点。
在这时候,做事情做对了,就是事半功倍的效果。想来想去,老夫必须要做点什么。”
方应物懒洋洋的喝着茶水,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