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方国安双腿上踢谷幽兰手腕中的同时,大刀又向谷幽兰的肩上砍来。陈梦瑜的玉箫在大刀上一点,刀虽歪了,方国安右脚几乎踹中了他的肩部,被逼退了数尺。弓箭手刚想放箭,陈梦瑜长啸一声,反而欺身直进,施开了他的“赤壁怀古箫法”,遮拦进击,一气呵成。斗到紧酣处,他见唐明睿已使出了毒招,忽然明白过来,对呀,对清兵本不应按江湖道中行事。一声尖锐的箫声响起,声遏行云,二十四片阎王帖从箫管中飞出,阎王帖用两片极为锋利的钢片接成,长约三分,吹气一送,出了箫管便旋转飞翔,发出呜呜的叫声,曾经毒液浸泡,中者立毙。因太过厉害,故称为阎王帖。前面的几个清兵不识好歹,立时丧命。方国安这才面生惧色,连滚带爬地逃入清兵阵中。
清军已撞开了北门,蜂拥般地涌入城中,城头已插上了写有“艾”字的旗帜。三人见大势已去,几个急起鹘落,跳入芦苇荡中……
待到天黑,三人才绕道东门,避开清兵的耳目翻入城内。城中一片狼籍,不少的百姓已惨死在乱兵之中。到了司徒函辉的住处,一灯如豆,司徒函辉和林紫薇正坐着发呆,看来两人已和清兵大战了一场。司徒家处在闾里深巷之中,清兵还未顾及。他一见三人,大惊道:“你们怎还不走?”
唐明睿问道:“鲁王怎样了?”
司徒函辉叹道:“清军一入城,艾新角和方国安便带领清兵包围了朱家大宗祠,抓住了鲁王,打入了府衙的大牢,文武百官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复国之望已成南柯一梦……”
三人黯然不语。
司徒函辉道:“接到探子密报后,我便劝王爷快走,以图再起,但他执意不肯,说‘事已如此,天意难违,作为天潢贵胄,国亡当殉国,何必再作丧家之犬,苟且偷生’。”
陈梦瑜道:“那咱们设法先将他救出来,不过,事先要作一番周密的安排。”
一直不语的林紫薇道:“师兄,今夜看守必然严密,俟其稍怠为妥,是不是定在明日夜上,我猜测不久方国安又会带兵来找你,不如现在先到城外躲避。”
第二夜二更时分,五人换上夜行劲装,各施展轻功妙技,潜入城中。虽已二更,家家户户仍不敢安睡,其间不时传出哀泣之声。街道上清兵往来巡逡,府衙的大牢那边更是灯火通明,清兵防备甚严。五人不由放轻了脚步,一队清兵正进入司徒函辉住处的小巷,五人只得伏在对门的屋顶上,再越过一条大街,前面就是大牢了。忽见一黑衣人从司徒家的里面走出,他见巡逡的清兵已近,又翻身退回屋内。
司徒函辉奇道:“咦,是谁呢?深更半夜前来光顾住处,不知是敌是友……”
“可能是趁机抢劫财物的小贼。”谷幽兰道:“最可恨的就是趁火打劫之人,待我下去先料理这个不知死活的毛贼。”
司徒函辉道:“且不可造次,以免坏了今夜大事。我早已身无长物,他可能要空手而归了。”
清兵到了司徒函辉住所的门前,见大门洞开,不敢贸然而进。一佐领模样的人命清兵退到巷口,自己转身前去禀报。
司徒函辉一看天上的银河,时辰还早,心道:“这边一闹,咱们正好动手劫牢。”
不想那蒙面小偷对外面的一切毫无反应,走出门外看了看天,又进入屋内,反倒拨亮了灯,找出一小坛绍兴陈酿,自斟自饮起来。
唐明睿大惑不解,道:“真是奇怪了,这个盗贼把别人的家当成自己的家了。”
眨眼间,清兵簇拥着一个矮胖子到了门前。
司徒函辉道:“这矮胖子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铜头铁肚沈宗衡,且看这盗贼如何应付。”
沈宗衡喝道:“里面司徒函辉听了,方将军有请。”
屋内的人慢声应道:“叫方国安自己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