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母女俩又能天天住在一起,杨振德向往常一样每夜搂着女儿睡,自从女儿出生后就一直是被妈妈搂着睡的,在南宁,在广州,在上海,在北京,在天津都是一样的,只有女儿住校的时候杨振德无法搂着女儿睡,没有女儿搂着的母亲就搂着女儿的衣服睡觉,上面有女儿的气味,闻不到女儿的气味她不能安心入睡,每夜杨振德都要这样进入梦乡,在绿色将军绢人的目光下,母女俩是多么的平安温馨呀。突然女儿一阵咳嗽声让母亲警觉起来:“文淑,你怎么咳嗽了?不舒服吗?”
“好几天了,总是这么咳嗽,也没有着凉呀,不知道怎么了。”女儿的回答让杨振德不能再躺在床上,马上坐起来给女儿号脉。
天呀!怎么会是这样的脉象,杨振德仿佛又摸到了早逝的邓元圣的手,脉象细数,阴虚肺燥,是肺气上逆所致,仔细再看女儿,干咳少痰,口燥咽干,颧红唇赤,舌红少津,母亲惊呆了,不行,女儿不能像她的哥哥那样小小年纪就被肺痨夺去性命,她马上跳下床推敲药方,杨振德要救女儿的生命。
二冬二母泻白散(天冬、麦冬、川贝母、知母、地骨皮、桑白皮、甘草、粳米)为主,再加一些既能止咳又可抗痨的药物,百部、鱼腥草等,天亮前杨振德就反复推敲了一个绝好的方子,早上药铺一撤门板,她就第一个冲了进去,抓药,煎药,喂药都是自己亲手做,只有一个孩子的寡妇母亲不能再失去在人间的最后一点点儿希望,好在母亲的心被上苍垂怜,暑假结束前邓文淑就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下全愈了。
第四章求学5
十二岁的邓文淑成了直隶女子师范本科第十学级的学生。十学级的班主任白眉初先生在开学第一天给同学们上了一堂精彩的地理课。白眉初,名月恒,河北卢龙县城满族人,我国近代著名地理学家,两年前被聘为女师的国文,地理教员,兼任十学级班主任。邓文淑看着留着小平头八字胡的白老师,慈祥的目光从白老师眼镜后边的两只小眼睛里射出,她感到一丝的温暖,白老师好像和妈妈差不多的年纪,圆头圆脸又好像爹爹。白眉初先生站在讲台上,眼前一片浅蓝色,女师的校服是浅蓝色布料的上衣,黑裙子,白袜黑鞋,每个女生的的头上梳着两个小圆发髻,一张张稚气的脸上流露出渴望兴奋的神情。
这就是中国的希望呀,这些年轻的女学生毕业后也要像他一样站在讲台上传道授业解惑,她们要面对的也是中国的希望,是中国一代又一代的希望。中华羸弱如斯,需要的正是这些国家希望,民族精英,一边想一边微笑的白眉初突然在五十个十五六岁的学生中间看到了一个更加小一号的小人儿挺着胸坐在第三排的靠窗的座位上,怎么还有这么小的学生,他就用手指着邓文淑说道:“坐在窗边的那位同学,请你站起来。”
邓文淑马上直直地站立起来,一又大眼睛直视着白眉初,一点不怯场。
白眉初看着站着也比别人矮了半个多脑袋的小女生笑着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老师,我叫邓文淑,今年十五岁。”邓文淑脱口而出,这是她早算好的,在多报两岁的基础上又虚了一岁,十二岁就成了十五岁。白眉初自然不相信,接着问道:“你属什么的?”
心机尚不成熟的小女生哪里是久经风雨的老师的对手,马上露了馅:“老师,我属小白兔,腊月兔。”
白眉初看着天真无邪的小女生也笑了,属兔的才十三岁,还是个腊月兔,顶多算十二岁,怪不得长的这么小呢。他以为是哪家有势力有钱人家的小姐通过关系未经考试直接录取的,有点担心的问道:“你能跟上吗?”
“老师,我已经在预科学了一年,去年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预科的。”小文淑的反应也很快,她知道老师轻看她了。白眉初听了惊诧不已,这个小女生对答如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