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本王起来!”欧阳凤舞命令道。
冥夜没有说话,径直上前,将欧阳凤舞扶起来,拿来靠枕放在她背后,便快速的退后几步,拉开了距离,仿佛她身上有什么病毒。
“本王昏迷几天了?”
“回王爷,三天了!”冥夜回答的一本正经,
“哦?三天?本王受伤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欧阳凤舞抬眼瞧了一眼这个暗卫,也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属下保护不周,请王爷责罚!”冥夜一听欧阳凤舞如是说,便立即跪了下来,毕竟这凤尧天再不堪也是个主子,他身为属下即然失职,便理当受罚,不过,凤尧天这次醒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微敛的眼波里微微的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她先是要看史书,当时,他还真是吓了一跳,她除了读那本十几年不离身的《大悲经》外,还会要看别的书?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另外,她说话的语气,虽然看似语气刁蛮,但事实上却是不失道理,完全不像她平日里的胡搅蛮缠。( )
欧阳凤舞淡淡瞥了他一眼,这大半天了才来请罪不是晚了点儿吗?
“不急,罚是要罚的,现在,本王饿了,冥夜,去,给本王找些吃的来!”
冥夜顿时间脸色一阵发青,好一阵僵硬后,才应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
凤尧天居然让他这个御前一品带刀侍卫为她去做小侍们才做的事?曾经就是皇帝凤尧星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呢!眼中隐约闪过一丝愠怒,最终还是认命而去,罢了,谁让他受命要保护这个无德无能一无是处又品格低下的王爷呢,不管怎么说,她总是文王遗孤不是?
看冥夜不情不愿的离开,欧阳凤舞不禁挑了挑了眉,看来,这个凤尧天的人缘确实不怎么好嘛!既然如今自己成了她,那么,自己总得把自己的形象给校正一下吧?哼哼,不急不急,慢慢来,先看看情况再说。
欧阳凤舞坐在床上,漫无目的,目光无意瞥到床角里端放着一个半个枕头大小的黑色匣子,凤尧天本能的抱起匣子,将之打开,出乎欧阳凤舞意料,里面放着的竟是一幅画卷和一本《大悲经》,画卷和大悲经都很阵旧,那幅画卷还好,而那本大悲经却是异常阵旧,书皮泛黄褪色,每一页的纸张都褶皱破烂不堪,有许多处破处都被细心的粘合过,所谓‘读书破万卷’正是如此吧?显然曾经凤尧天定是经常翻看这本《大悲经》,只是,从秋儿的反应和她的判断来看,这个凤尧天应该是极不喜爱看书的,可她怎么唯唯喜欢读这本《大悲经》呢?
欧阳凤舞轻轻将大悲经放下,轻轻的展开那幅卷。( )
蛙戏荷叶,荷塘岸畔,垂柳成荫,不远处有一只雕鸾飞凤的八角亭,亭中坐着两人,不,确切的说是三人,只因,其中那男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
那弹琴的女子一身白衣,微风吹乱她的长发,发丝随风轻摆,她面带微笑温柔而宁和,紧挨着女子身旁,坐着一个同样白衣的男子,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婴孩,男子正微低着头轻轻的逗弄着怀中的孩子,但是,从他那微弯的眉眼和含笑的唇角来判断,男子的表情是温柔而慈祥的。
形,神都极为传神,可见画者功底之深。
画上的场景温馨幸福,温暖的令人心痛,定定的看着这幅画,不知为什么,欧阳凤舞就是移不开眼,突然,她的心狠狠一抽,一股无边无际的悲伤在心底弥漫开来,欧阳凤舞一向自制力极强,可是,此时,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眼泪就那样无声不息的滚滚而下,她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此时眼中的流露出来的浓浓的悲伤!
眼泪不断的滚落,打湿了画卷,可是,欧阳凤舞却依然被悲伤环绕,欧阳凤舞几乎可以肯定,她这无端的悲伤,定是这凤尧天身体里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