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音洪亮如钟,激荡在天空中,回响在凌海山脉的崇山峻岭间,凌海阁无数弟子无论身处何方,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些提前得知情况的高阶弟子悚然而惊,暗自戒备;那些不知情的低阶弟子们则战战兢兢,不知所措。
特别是被关押在侧殿里的潘人达和谢循,两人几乎喜极而泣,如久旱逢甘霖。
“来了!走,咱们出殿迎客!”
钟孝陵不惊不乱地站起身来,率领众人迎了出去。
谭阳也跟着众人走了出来,一出大殿,只见东南方向的天空中,一艘无比庞大的龙舟,正缓缓朝着这里飞来,龙舟金碧辉煌,周身散发着万道霞光,天花乱坠,瑞气氤氲,恍若神仙下凡,恍若天帝出巡!
钟天师的妖鲸飞舰已经蔚为壮观了,而千龙门这艘金色龙舟的万千气象,比它还令人目摇神驰。
正在这时,一个温和淡然的声音也响彻了天际:“贫道钟乘笈,欢迎诸位仙架莅临凌海阁,孝陵,大开山门,迎接贵宾!”
话音一落,一位白衣胜雪的英俊青年,蓦然在广场上空现出身来,他一无凭借地站在虚空之中,衣袂飘飘,神采斐然。
随着钟孝陵一声令下,凌海峰顶的礼炮轰然炸响,连鸣二十四响。
震耳欲聋的礼炮声中,金色龙舟在钟天师的引导下缓缓飞降,稳稳地落在了青白玉石铺就的广场上,像一座小海岛般占据了几乎四分之一地面。
龙舟一经停稳,八、九个衣衫各异的男女修士陆续走了下来,率先下舟的是一位四十左右岁模样的中年男子,身材挺拔,剑眉朗目,三缕长髯飘洒胸前,他应该就是修真界五大巨擘之一千龙门的现任门主谢天赐了。
钟天师及凌海阁诸人和这群不速之客并不陌生,一边客气热情地寒暄着,一边将客人迎进了凌海阁大殿,双方谈笑风生,似乎全然没有半点戒备和芥蒂。
谭阳静静地站在人群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群要来取自己性命的贵客,谢天赐的身后,紧随着一位二十左右岁的青年书生,不过连钟天师都要称呼他前辈,估计应该就是那位合虚境界的太上长老谢衍了。
在修真界,修士在突破元相境界时,会有一次血肉重组的机会,有些修士会自矜身份或秉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态度,而顺其自然地保持原本面目;有些修士则会随心所欲地选择返老还童,重返青春;特别是那些女性修士,几乎绝大多数都会选择后者。
所以,在修真界里,耄耋老者不一定法力高深,青年稚子不见得修为浅薄。
谢衍的身后,跟着三男一女四位大修士,在众人寒暄过程中,谭阳知道了其中那对夫妇正是谢云禅和汪正珮,另外两位元相境界大修则都是千龙门的长老。
当初在葫芦谷时,谭阳曾远远看见过汪正珮的车架,今天总算是近距离一睹其真面目了。
再后边,跟着的是两位证罡境界的老者和一位十六七岁的素衣少女,其中那位麻衣老者不用别人介绍谭阳也认了出来,正是当初在青州郡微山湖畔见过的谢无伤;而那位鹤发童颜的灰衣老者就更甭提了,正是青阳宗宗主汪叔龄。
那位素衣少女的五官面目,和汪正珮有几分相仿,估计应该是汪正言之女汪素素了。
谭阳不禁暗自苦笑:“呵呵,来的可真全,这也未免太看得起我谭阳了,看来今天老子是注定在劫难逃了。”
进了大殿,钟孝陵依旧居中而坐,钟天师坐在了钟孝陵身侧,谭阳则静静地站在了他身后,其余众人也分宾主分别落座。
众人闲聊了片刻,谢天赐施展灵气传音术,悄悄问谢云禅道:“师叔,进山之前你不是已经发了传音符了吗?潘师兄和谢师侄怎么还不见动静?”
谢云禅不动声色地传音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