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一样再度砍下来让他挑开,凭着双臂浑然之力硬生生的挥枪而回,改劈为刺朝刘仁轨胸间刺去。
刘仁轨表情微变,急忙变招格挡开来,身形也后晃半步。那马匹也不由自主后撤了半步。
“有悟性!”刘仁轨惊道,“中平枪,枪中王,当中一点最难挡。你没练过枪法,却能想到突然变招从中间刺入,足以见得你天资过人,而且双臂的力量非常充足。冕儿,在巴州几年,可有遇到高人教你武艺?”
“没有啊?”刘冕自然无法详尽解释,只得憨笑道:“孙儿就是闲来无聊,每日就在那山上折腾健身打熬筋骨。”
“很好。”刘仁轨拂须,一脸的惊喜神色,“我看你的身形力道与刚才使枪时的身法,倒是不太适合练枪。适合另外一门兵刃。”
“什么兵刃?”
“戟!”
刘冕不无惊喜的道,“府里有这门兵刃吗?”
“有,随老夫来。”刘仁轨跳下马来,带着刘冕到了兵刃架边,抽出一柄长戟来,说道:“此戟名为‘方天戟’,是一门重兵器,另有青龙戟,只有单边耳刃。现在军中使它的人极少。大半只用在宫廷仪仗上以为装饰。不过,能使得上戟的人,都是不凡之辈。因为此戟甚为沉重而且难为控制,非力大之人不可用。用法又是极为精妙,连老夫都使不利索。若非天资过人之辈,不可习练。”说罢,将这柄戟就扔给了刘冕。
刘冕双手一接,好沉!
一人多长,纯铁打造。宛如枪身,枪头两边各有一片明晃晃的月牙砍刃,整个戟头如同一个‘井’字。另有红缨垂绦,华丽又不失霸气。电视上所见的吕布使的那种方天画戟可能有所谬误,那应该是单刃的青龙戟。
“既然连祖父大人都使不好,孙儿何德何能?”刘冕不禁有些失望,这不是没了老师教吗?
“谁说你不行?”刘仁轨冷笑,“我说你行,你就行。马上功夫一时不济完全可以练熟,难得的是你如此大力气,资质悟性又异常过人,就适合这等兵器。老夫为将一生眼底下过的武夫已是不计其数,断不会看得走眼。老夫纵然不能亲自指点于你,却有另外一人可以办到。”
“谁?”
“薛仁贵之子,薛讷!”刘仁轨振振说道,“老夫曾与薛仁贵结下生死之交。他虽是过世了,其子薛讷却在长安,现拜城门郎守城将。只要老夫开口一句话,他必然不会有任何推辞。冕儿,你可愿学?”
“愿意!”刘冕大声应过,心中惊喜:太愿意了!
正愁幽居在家百无聊奈,若能向一代传奇名将之子拜师学艺,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刘仁轨拿出他一贯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的作风,马上就派刘俊和家奴出门办事了。一来去朝廷告假,二来去请薛讷。
薛讷现在不过是个守城门的小将,以刘仁轨的官职地位派个家奴去唤一声也足矣。这各不显眼的小人物也不会引起什么猜忌揣测。
少时片刻,薛讷果然来了。
初见薛讷,刘冕一时有了一点错觉:这不是传说中的玉面将军赵子龙吗?
薛讷三十出头年纪,身材也不是特别高特别大块头,但是行走如风自带威严,整个人往那儿一站,就如同一柄钢枪矗立。白净的脸上没有一点胡须,浓眉大眼生得很有几分帅气。
“末将薛讷,见过刘相公。”刘仁轨是军中老宿,薛讷不敢怠慢,单膝一拜拱手抱拳行起了军礼。
“小娃娃,什么末将、相公?”刘仁轨粗声大气道,“当年你赖在老夫腿上撒尿的时候,可是叫的我刘世伯。”
一语说得三人都笑了起来。薛讷也就站起身来,笑言道:“小侄拜见刘世伯。”
“嗯,这才对味儿。”刘仁轨上前,习惯的一把拍到薛讷的肩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