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巍巍金山晃花了他的眼,他突然间很怀念那些在田野间挥汗如雨的日子,那是多么痛并快乐的日子啊,至少和眼前这满眼的黄颜色相比是快乐的。
越往深处走,越能感到沙漠的辽阔,到处都是淡黄色的沙土,真正的一望无际,仿佛怎么走都到不了尽头,让人越发的绝望。
火凰百无聊赖的躺在戊戌头上指路,戊戌脾气好,安安静静的,指哪就走哪,就像刚才他故意说出习绛的名字,也不见戊戌的表情有一点变化,镇定的让人摸不出的心思,好在戊戌是个宽容的人,如果是敌人,啧啧,那一定很可怕。
“好了,停下吧。”到了相柳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火凰终于出声了。
戊戌停住脚步回身望去,没有看见人,再左右看看,还是没有人,干脆把火凰抓下来,火凰恢复成红尾巴毛的样子落在地上。
戊戌蹲下和火凰对视,“我们到哪了?”
“我也不知道,总之相柳看不到就行了。”看到戊戌站起来打算往回走,忙叫住他,“从刚才我就觉得奇怪,大禹是一代帝王,那个年代杀个把凶兽是常事,你没留意到相柳的表情吗?是不是觉得很悲伤,那样安静的人也能流露出那种表情。”
戊戌颔首,“是啊!”
“如果是你,你会为一个根本就不重要的人做出那副表情吗?你说是不是和爱情有关呢?”
戊戌有点发蒙,他一遇到这种听起来复杂的问题就蒙,怎么好好的就上升到爱情的高度了,据他所知,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难辨的感情,他脑子笨,听不懂,于是他问:“为什么不能是亲情和友情?”
“相柳的形态一看就和大禹没血缘关系嘛,不过友情也是有可能的,撇开这些不谈,如果是你杀了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你会怎么办?”
会怎么办?杀了最重要的人?他没杀过,所以,“不知道。”
“如果对方死了,但是元神不灭,而且生生世世不得轮回,你会怎么办?”火凰继续说。
这回戊戌弄明白了,爱情他不懂,但是如果有个很重要的人因为自己永世不入轮回,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亲手杀的,那么,“我明白了,你是说禹就在这里守着相柳?”
火凰艰难的点点头,欣慰地说:“总算孺子可教,刚才我说的那么大声就是为了让禹听到,如果他在的话总会跟过来的,如果没跟过来,那就遗憾了,准备毫无所获的下棋吧。”
“不会,他会跟过来。”戊戌很肯定的说。
空气一阵扭曲,出现一个淡淡的轮廓,有一瞬间,戊戌几乎以为这是又一个相柳,但是很快就发现不是,相柳周身都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而面前这个人虽然也是书生装扮,却有一种盛气凌人的气场。
戊戌俯□悄声问:“真人还是数据?”
“数据。”火凰又变回麻雀大小飞到戊戌头上,“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搞定了叫我。”
没办法,戊戌只好自己上阵,不能事事都依靠火凰,它没出现的时候,他们也是凭着自己找到的蛇王。
“你是禹吗?”
“坐下聊吧。” 对面的人点点头坐下,“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人来,阿繇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他只记得自己是相柳,别的全忘了,我守了他这么多年,始终不敢靠近,是我没脸见他。”
“为什么?”
“世人都说相柳残忍嗜杀,没有人希望他活着,只有我知道阿繇是一个多么善良温和的人,见到别人流泪,他总是比对方还要伤心,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善良的阿繇,却偏偏有这世上最残忍的身体,凡是他总到之处总是江河泛滥民不聊生,他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就在沼泽地隐居起来,不断有人要杀他,他也不懂的反抗,身上的血流了一地,庄稼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