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拾起长剑,娇叱一声,便朝着那男人后背击去!
那男人抱着梅廿九,并没有回头,但锦衣的剑还未碰触到他的身体,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震荡开来,她踉跄了几步方才稳住。
那男人回头望了一眼锦衣,锦衣一见那人,不由掩口低呼出声:“是你?”那人竟是王府里新来的花匠!
锦衣不解地看着那个男人,却被他那种出脱尘世的俊逸与超凡所折服,也不再上前阻挡他对梅廿九呵护备至的举止。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将梅廿九抱到床榻边,将她平放在床上,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将梅廿九脸上的散发掠开,低声问道:“有哪儿不舒服么?”他的神色温柔,语调低沉。
梅廿九望着那个男人,他对她这么熟稔与亲近,她只觉得亲切而毫无突兀陌生感。她无力地摇摇头,想说没事,但胃里却一阵泛酸,让她不由又想呕吐。
那男人见梅廿九面色苍白,呕吐不止,便拉过梅廿九的玉手皓腕,将两根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仔细为她把脉。
只轻轻一把脉,那男人面色一变,望着梅廿九蹙起了长眉,一张英俊的脸上有着隐隐的痛惜与懊恼。
他低沉道:“九儿——”
他的这句“九儿”刚出口,梅廿九不知怎么的,泪水便滑落了下来。那男人握住梅廿九的手,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低声道:“别哭,是我不好,我,我总是来晚了一步——”
梅廿九呜咽着看着那个男人,他靠她如此之近,让她感受到了他近在咫尺的气息,凭着残余的一点花妖本能与心灵感应,让她知晓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
尽管她从生下来起就没有见过他,但她就是知道他是谁!
他是她从未见过面的花神父亲!
难怪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便觉得那么亲切与熟悉,难怪她对他的细心关怀与呵护压根儿不会抗拒,因为她的身体里一半流着的是他的血。
只是,父亲,他来了,可是,母亲却早已不在了,而梅廿九自己也是受尽委屈,碾作成泥零落成土。梅廿九颤抖着煞白的朱唇,抽噎着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那男人见梅廿九如此,不由也眼眶濡湿,他看着梅廿九,将她揽到怀中,低声道:“孩子,你,受苦了——”
梅廿九伏在他怀中“呜——”地一声哭出声来!
梅廿九痛痛快快地在父亲宽大而温暖的怀抱中哭着,将所有的委屈与痛楚都发泄出来。
花神抱着梅廿九,让她在他怀中哭泣了良久,他轻抚着梅廿九一头秀发,道:“好了,莫哭,莫哭——”
梅廿九抬起头来,望着花神那张英俊忧伤的脸,“父亲”这个词在她唇边盘旋,但她就是喊不出口。她呜咽着告诉他:“母亲,母亲等你,等你等得好辛苦——”
花神一阵黯然,他来晚了,十五,终究已经烟消云散。她恨他么?!
他看着梅廿九酷似梅十五的脸庞,脑海中不断闪着梅十五那张令人魂牵梦萦的脸庞。
“廿九,廿九”,是十五给孩子取的名,可是“念旧,念旧”的意思么?!
滴水破镜,禅心已乱,尘缘剪不断。
“何来尘缘,何来因果,何来喜哀,乱我禅心。”
他紧紧闭眸,三千愁绪化为泪水滑落。
那年,那时的他在天宫,花神统管花仙花妖,人人艳羡,多少仙子美人对他献媚,他不为心动。不是不要,只是不喜欢。
直至遇到她,梅十五,一朵昙花,修炼成妖。
在那次训妖惩妖的花会中,她被他所误伤,奄奄一息。她眯着眼,望了他一眼,恍惚忧郁的眼神,让人心疼。她惊人的美,差点灼伤了他的眼,但她的眼神却让他的心,一动。
他将她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