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理解她父亲的想法,日夜为此烦恼。可是我现在自己当了父亲,多少可以理解了。父亲对于女儿要嫁给心爱的人这件事,心里多少会有种排斥感。总而言之,即使牺牲自己也无所谓,我绝对不让心爱的富美子嫁给平本,我要把她从这种悲惨命运中救出来。当时我心里只有这个念头。我可以发誓,我绝对不是为了将富美子据为己有,当时我完全没有这种想法。
“就在这时,我的一个老朋友野间忽然出现了。他是我童年的玩伴,我一直以为他己经战死在缅甸。我们为了这次重逢欣喜不己,两人喝了很多酒,又聊了很多往事。不过野间看起来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好,身体似乎很虚弱。
“我就挑重点说吧。野间来到东京,是为了追踪一个男人。那个人虽比他年轻几岁,却是他当兵时的长官,据说是个残忍的家伙,在外地让野间吃了不少到现在都无法忘怀的苦头。
“这种事在当时多得数不清。可是他的情况稍有不同,那个军官对他来说,是他的战友和情人的仇家。那个军官在战时以对部下动私刑为乐,据说是家常便饭,不少战友因此被整得遍体鳞伤,不成人形。野间说,他在战地和一个当地姑娘谈恋爱,那个女孩长得很美,他本来打算战争结束后,如果自己还活着,就和那个女孩一起留在当地。
“可是后来那个军官命人逮捕了那个女孩,理由是她有间谍嫌疑。野间质问理由,拚命缠着军官不放,结果军官说:‘美女一定是间谍。’简直是鬼扯。而且他还对那个女孩做出种种非人的虐行,最后把她当作俘虏关了起来。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等到战局逐渐转为不利,要开始撤退时,那个军官命人将俘虏全部虐杀。不仅如此,后来投降时,他还命令部下绝对不准对敌军说是他下令虐杀俘虏的。野间的一个同胞当时负责执行命令,据说就因为这样被处死刑,而那个军官却苟活下来,过了一定的拘留期后就复员返国了。
“野间原本是个学究派,性情纤细敏感,一心一意只想报复军官,逐渐把身体搞坏,开始吐血。在我看来,他可能己经不久人世。他告诉我,他对死毫不畏惧,可是如果就这样死了,他死不瞑目,因为就在前几天,他终于找到了那个军官。野间在身上藏了一把南部式的手枪,从不离身,可是里面只有一发子弹。他说己经弄不到手了,但是当他持枪站在军官面前时,军官却动也不动。
“军官复员回国后,等于失掉了一切,每天过着借酒浇愁的日子。当时他拿着便宜的劣酒酒瓶,看到野间后,他说:‘是你啊?你可要瞄准心脏射击噢。’当野间迟疑畏怯时,他还扬言:‘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了。死亡对我反而是一种解脱。’
“和自己以及战发,还有心爱的女孩受的苦比起来,他实在无法这么轻易的杀了军官,野间在我面前涕泪纵横的说着。
“这种事或许并不罕见,可是我还是不能原谅。我愤慨不已,甚至想代替好友去报仇。由于野间也问起我的近况,我就把自己的事也告诉他,跟他比较起来,我的烦恼根本不算一回事。
“当我说完时,野间的眼睛一亮。他说:‘喂,那个叫什么平本的家伙,就用我剩下的唯一一发子弹解决掉吧。这样你就可以和那个女的在一起。相对的,我己经活不久了,等那个畜生拥有很多可以失去的东西时,你代替我杀了他好吗?’这是我的挚友字字血泪的呐喊。
“很烦恼。如果没有平本,我就可以顺利的娶富美子为妻,也可以把村田发动机纳为己有。同时这件事不管怎么想,对老板、对富美子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我正年轻,精力旺盛,也认为自己才能非凡,不让我做一番大事业,实在没道理。我有自信能让公司大展鸿图,甚至已经有了具体的腹案。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我又是如何烦恼的,即使一一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