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满脸笑意并不担心。
大约是太阳太大,大约是从未这么用过力气,约摸一顿饭工夫,李弘就终于支撑不住了。而时时刻刻绷着一根弦的李贤恰到好处地把他放翻在地——自然,也就是一个巧劲让他坐在地上而已——即便如此,两个小内侍还是慌慌张张跑了上来,确定太子没事,这才双双松了一口气。
李弘固然是累得满头大汗,李贤又何尝好过,这耗费心力的人没比耗费力气的人出汗少。所以,当有人知情识趣地端上来一杯茶地时候,他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一转头瞧见李弘满身尘土,他这才想起这是李显的院子,找不到李弘能穿的衣服。
“现在可好,五哥你这一身尘土可怎么回去!”
出了一身大汗,虽说感到浑身无力,但李弘那股燥热却没有了,想想也觉得
刚实在有些冲动,自是有些赧颜。还不等他吩咐亲服,外头就风风火火又冲进来一个人,四下里一望就径直朝他冲了过来。
“太子殿下,陛下把刘相公宣召到芙蓉园来了!”
一听说这个,李弘固然是愣了一愣,旁边的李贤也颇为一呆。他刚刚从刘仁轨那里回来,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两个时辰,他老爹的动作居然那么快?这幸亏他去得早,否则岂不是要坏了事?他一面想一面和李弘交换了一个眼色,结果看到自己这位五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庆幸,顿时微微一笑。然而,一听再后头一句,两人就谁都笑不出来了。
“小人刚刚从惊燕阁服侍的人那里听说,陛下似乎有意让刘大人亲赴辽东。”
这刘仁轨起家于辽东,如今这种时候去辽东督战也是很自然地事,而从李贤的角度来说,刘老头这样强势的人物更是越远越好,可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心想事成的道理?他转头看李弘,见他也是颇为摸不着头脑的模样,顿时明白这事情老爹多半没有和李弘通过气。
那小内侍把知道的事情一一说出来之后,这才发现李弘李贤兄弟都是满头大汗外加衣衫不整。说不整还是轻的,这李贤光膀子,李弘只穿了一身单衣,和坊间百姓家里两兄弟刚干过架差不多。嘀咕归嘀咕,他只瞅了一眼便不敢多看,果然,不多时上头就传来了李弘的吩咐,却原来是让他回去取衣服。
等到人一走,李贤便拉着李弘进了李显地屋子。虽说这地方他也是头一回来,但料想这各处的格局都差不多,只是随便遛遛就让他找到了洗浴的地方,遂打发了李弘的另一个内侍去准备热水。还不等李弘说不用麻烦,他就一口将其堵了回去。
“别说这一身土不像样,你这少出汗地人忽然出这么一身大汗,不好好洗个澡容易着凉,到时候误事麻烦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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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不过李贤,李弘只得强耐着性子照办。这热水一注入桶中,他这人一坐下去,李贤便准备找地方自己也去好好泡一下,临去的时候却瞥见李弘浸了一会子,如今那桶中的水似有些发红,他以为是洗下来的土,也没多在意。
两兄弟洗刷之后换上干净衣服,又商议了一阵子方才联袂赶往惊燕阁。一到那里还来不及求见,正好守在外头的王福顺慌忙上来,问明来意之后就四下里望了一圈。
“陛下正在召见刘仁轨相公,听说正在咨议之前的军报。”说到这里,王福顺忽然又压低了声音,“早先陛下和娘娘计议的时候,陛下发了好大一通火,倒是刘仁愿既然揽下了督促新罗军的任务,此番逗留之罪就不可饶恕,娘娘劝了好一阵子方才好些。最后商量之后,就决定召刘相公入见,毕竟,这海东的情形,没人能比刘相公更熟悉了!”
李贤略一琢磨,很快就释然了——反正之前他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如今这老刘去辽东,比他单纯进言的效果应该更好才对。
然而,他对这件事没有意见,不代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