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然把酒塞子塞好,问:“你和他同住一屋,可知道他这酒从哪来的?”
小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十有八九是从哪拿的……”
孟浩然明白了,老张这酒是偷的。
自己那没有,父亲那也没看到过。
那么就是蒋氏和孟巧那了。
孟巧和云淮亲密,这种西域上供的葡萄酒很可能就是云淮送的。
他在云焕那也见过,不过因为身子弱没有喝。
“行,你去看看老张吧,这酒就交给我处理。”
孟浩然支开小李拿着酒壶进了屋子。
他四处看了看,就发现老张头床底下藏着一个包裹。
包裹层层打开,赫然是一个银质的酒壶,上面还镶嵌了几粒宝石。
这明显不是老张头的东西。
也是偷的!
他打开看了看,里面还有一点葡萄酒的残液,味道闻起来和老张头酒壶里的味道一样。
很显然老张头怕别人发现,从这银酒壶里倒到他的酒葫芦里去的。
他突然想起了青桃的话。
成亲当晚,珍珠给姐姐送去了一壶葡萄酒……
孟浩然想到这又把包裹包好,放回了床底下……
天上又开始零零散散的飘起了雪花。
次日,一早。
李大夫准备再去给老张头把脉时,就发现老张头僵硬的躺在炕上。
被褥掉了一地,一个酒葫芦却还紧紧的握在手中。
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听说消息赶来的小李认出了那个酒壶。
“这老张头,平时就爱喝酒,如今傻了也不忘喝酒。他定是昨夜又偷喝了这酒把自个喝死了!”
有人问:“你不是和他住一屋吗,怎么不拦着!”
小李委屈的道:“我昨夜不在这屋,这屋太臭了……”
也有人道:“这个老张真是的,死也不挑个好时候……晦气!”
“就是大过年的,活的时候就讨人厌,死了也讨人厌……”
李大夫不语,退出了人群。
孟怀信将李大夫请去了书房。
“李大夫这老张头到底怎么死的?”
“回老爷,他是中毒死的。昨日是小李发现及时,我又给他催吐,才捡回了一条命,谁承想昨夜他又……”
“那酒里有毒?”
“是!”
“是什么毒药,府中怎么会这种东西?”
孟怀信隐约记得老张头是个老光棍,干活偷懒耍滑,不过想着他年纪大了出去讨生活也不易,就一直留着。
一个无亲无故的老头害他做什么?
李大夫:“我只是个大夫,对那害人的东西不甚了解。如果老爷想查清楚,可以去上报衙门!小人届时也会去配合。
当然,如果老爷懒得上衙门,我也会恪守本分……”
“……我只是个大夫。”
孟怀信陷入了沉思。
今日是大年初二,府里死了人多少有些膈应。
闹上衙门也不一定查的清,反而会成为政敌攻击他的借口。
如今朝堂上各党派为了争夺太子正是彼此倾轧时。
他这个位置也有人眼馋很久了。
最重要的是,没人会特意去害老张,凶手想害的另有其人。
那么凶手想害的人就在府中,凶手也在府中……
孟怀信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沉重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悲伤。
对李大夫说道:“好,你下去吧,老张他年老体衰,生病也是在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