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在纪蓁诺身上拧了几把,咒骂了几句,才出去了。
此时纪蓁诺觉得有些头疼头晕了,估计是昨天在地上躺太久了,然后寒气入体,再加上这具身体本来就抵抗力弱,病倒也就很自然了。
纪蓁诺暗叹自己倒霉,生了病肯定只能躺在床上了,连个端茶送水的人肯定都没有,别肖想那对母子会照顾她。
而且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退烧药之类的,要吃药还不知道要跑到多远的药铺去买,而自己身上又没有钱。
可是纪蓁诺听说过,古代的一场感冒都是能够要人命的。
纪蓁诺心里叨叨:完了完了完了,这次真的是要把自己玩死了吗?早知道昨天就不那么早装晕了,等到傍晚朱正快回来的时候装晕岂不是省力多了?
纪蓁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躺着,只觉得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脑子里像是被塞了一块铅,又重又痛,想起来喝个水,还得仔细听听尤氏在不在,趁着尤氏不在,赶紧去厨房喝了水,然后用东西装了水放在床底下,总不能把自己渴死了。
还有吃的,到处都是锁着的,纪蓁诺真的是饿得胃都快缩成一团了。
顾不上昏昏沉沉的脑袋,撬开了碗橱的门,将里面的饭菜都吃了一些,又弄了一些塞进房间里,然后将碗橱恢复原状,纪蓁诺回到床上继续装死。
尤氏回来的时候过了许久才发现碗橱的东西少了,第一个当然是怀疑纪蓁诺了,站在纪蓁诺病床前打骂了许久,见纪蓁诺没反应,想着可能是自己弄错了,可能是外面的孩子或者野猫之类的偷吃了。
纪蓁诺吃了东西,恢复了一些力气,觉得病没有那么重了。可是自己不能一直这么下去,总要自救才行。
于是在吃完了偷拿的食物之后,纪蓁诺从床上爬下来,然后爬出门,然后爬到了院门口,真的是在地上爬,要演戏就做全套。
在门口躺了一会儿,果然就有人经过了,还是上次陪着纪蓁诺打水的婶子,记忆中为人算厚道的,而且和村长家里有点亲戚关系。
“哎呀,你怎么躺在这里?!”
纪蓁诺迷迷糊糊的,嘴里嚷嚷道:“水……水……”
大婶也是打水路过,急忙给纪蓁诺倒了水,喝完水,纪蓁诺睁开眼睛,见是阿旺婶,笑了笑,道:“谢谢婶子的水。”
阿旺媳妇见纪蓁诺两颊凹陷,脸泛着诡异的红,又带着死气,整个人更瘦了许多,顿时就知道她应该是生病了,摸了摸额头,果然是烫得要命。
“天可怜见的,竟然发烧了,是受了风寒吧?那对母子怎么也不管管?是要见死不救吗?真不是人!你跟婶子回去,婶子给你煎碗药吃!这样下去可不行,人都会折腾没的!”
纪蓁诺心里一喜,头却摇得飞快的:“不……不去了……婆母不高兴……会……会骂我……”
“好孩子别担心,有婶子呢!婶子跟村长家关系好,到时候跟村长说,看他们还敢怎么样!要是不老老实实地,还敢闹出人命来,就把他们赶出村子,咱们村可不要这种冷血的人。”
阿旺婶将水桶放在墙角放好,没敢放进院子里,怕被尤氏说成是他们家的了。
将纪蓁诺背起,阿旺婶就觉得出乎意料的轻,自己那个大胖孙子比她都重,忍不住又骂了一句:“两个人真是畜生!”竟然这样虐待人!
纪蓁诺趴在阿旺婶宽厚的背上,只觉得安心了许多,这下命应该能够保住了。
阿旺婶家里是一间青砖大瓦房,比朱正那栋破破烂烂的草泥房好多了。
见阿旺婶背着人来了,也没有多问,就帮着抬进屋子里躺着了,然后有的烧水有的找药有的去喊大夫地忙开了。
纪蓁诺暗暗感叹,这才是过日子的人家,看看人家这热心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