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胡亥七拐八拐被带到了一处陌生的所在。
这里灯火昏暗,空间逼仄,很明显,这是一间密室。
不过,自己就住在这望夷宫中,竟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地方的存在。
密室之中,赵高目光冷冽地看着胡亥。
而此时的胡亥,或许是见这里只有他和赵高两个人的缘故,脸上的表情亦恢复了淡定。
沉默了数息,赵高凑近胡亥道:“陛下,我把你请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再最后下一道诏书。”
见对方有些迟疑,赵高眼珠子转了转,继续道:“只要你答应下了这道诏书,我可以保证,现在就放你离开,如何?”
胡亥闻言,斜眼看了看赵高,道:“你还要我下什么诏书?玉玺都被你谋夺去了,你自己盖了皇玺,颁下诏书不就行了!”
赵高一听这话,眼神微微一缩道:“陛下,你这是错怪好人了,我那只是帮你保管着玉玺而已,如今反贼猖獗,这么贵重的东西,关乎大秦社稷,万一弄丢了,那可就不好了。”
胡亥闻言,冷冷一笑道:“赵高,你就别假惺惺的了,说吧,你要怎样才能放我出去?”
赵高听罢,干笑一声道:“我这里有一份草拟的诏书,只要陛下动动手,誊抄一份便可,如何?”
一边说着,赵高果然从袖子里抽出了一份诏书,平铺在了胡亥的面前。
胡亥见状,目露疑色地看了看这份诏书。
下一刻,他的表情变成了震惊,随即,又转为了愤怒。
胡亥猛然一拍面前的青案,无比激动地指着赵高。
“你……你竟然要做皇帝?”
赵高见状,哈哈大笑道:“怎么?就许你可以矫诏夺你哥哥的皇位,我就不能吗?”
“你别忘了,我也姓赵,我身上也流着皇家的血脉!”
胡亥闻言,目光忧愤莫名地望了望一脸得意的赵高。
沉默了片刻,他冷冷地问赵高道:“你确定要我颁这样一道诏书?你就不怕被世人扣上一顶反贼的帽子?”
赵高听了这话,脸上阴恻恻的笑意更浓道:“你不用吓唬我,你是怎么上位的,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是你禅位于我,不是我要夺你这皇位。”
“再说了,这满朝文武都是我的人,我看谁敢说个不字?”
胡亥听罢,哂然一笑道:“既然你都想好了,那我就成全你,不过,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话。”
赵高闻言,满脸笑容地对胡亥道:“我怎么说也快成为这秦宫的主人了,自古君无戏言,又怎会忘了答应你的话呢?你放心,只要你将这诏书誊抄一份,我立马送你出去。”
胡亥将信将疑地拿起了笔,而赵高则在一旁殷勤地磨墨。
这幅场景,跟胡亥刚刚继位时一模一样。
看着一脸期待的赵高,他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或许自己一开始就错了,如果当初不篡夺大哥的皇位,自己也许还能做个逍遥的王爷。
可是现在,江山即将易主不说,自己即便出去了,又能怎么样?
那些反贼会放过自己吗?
自己杀了那么多兄长和姐妹,姐姐阴嫚会放过自己吗?
一边想着,手里的笔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一旁的赵高见状,连忙催促道:“你倒是快写呀,难道你就不想出去看看,这咸阳城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
胡亥闻言,顿时猛然从遐思中惊醒,下一刻,他奋笔疾书,很快便将禅位于赵高的诏书誊抄了一遍。
胡亥刚刚搁笔,赵高便拿起诏书,目光欣喜地看了又看。
在确定无误后,他眼睛微眯,脸上露出了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