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一入屋子,感觉到气氛凝重,权氏脸色苍白,纤语哭成泪人,歪倒在赵妈妈怀里。
权氏镇定再三后,坚定道:“老爷,不管如何,我都要在意身边,语儿是有婚约的,可以安排姐妹先住到平将军府上。”
“娘,我要和爹娘在一起……我不要离开。”纤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俯身上前,拉着权氏胳膊央求。
权氏双眼含泪,怜惜地摸了摸女儿肩道:“语儿,你还年轻,你作为长姐,以后要好好照顾泱泱,泱泱平时顽劣,多费些心思,娘对不住你。”
纤云越听越觉得像似生离死别的话,惊得搬到门槛,顾不得疼痛,深吸了口气,扶着门框急急问道:“发生什么事请了,为什么要我和姐姐离开?”
最坏的打算,就是孙夏两家的计策成功,葛天行没有被召回京城,而是要求全力控制瘟疫,要正是如此,这场瘟疫那就是葛天行的催命符,她更加不能走。
晴画扶着纤云一瘸一拐地来到权氏面前,不等权氏说话,态度十分坚决道:“姐姐已经是有婚约的人,要是此时经历瘟疫,以后到了婆家,定会被说闲话,所以一定要离开“,纤云双眼黝黑深邃,炯炯有神,似乎有魔力一般,纤语瞬间失了神,忘记了哭泣,当反应过来时,权氏已经同意了纤云的话。
原本权氏就希望两个女儿走,纤云如此说,权氏自然十分赞同,想接着劝小女儿也一起走时,纤云帮拉住权氏的手,抿了抿唇,抬起亮晶晶地眸子道:“娘,女儿日前听说不远处的通州也发生的类似的瘟疫,所以就留了心眼,买了不少药材,这一次也许能够过去的,娘,我要留下来。”
声音不大,却清晰不容置疑,肯定的语气,坚毅的神情,这一切在权氏眼中显得十分亲切,和她年轻的时候十分相似,一时间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无奈地看着葛天行。
葛天行皱眉,原本已经抱着必死的心情,他知道这一切是孙夏两家搞得鬼,瘟疫的症状确实和通州相似,但是孙夏两家控制住了几处比较重要的药材渠道,再加上朝廷要求封城,此时的吴州就是一个隔绝的地方,听到小女儿的话,心里隐隐觉得可能有希望。
纤云看出个天行眼中的质疑,一个女儿家开铺子无非只是闹闹玩玩的,即使是药材铺子,存货也不多,解释道:“爹爹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齐大夫,他也知道此事。”
齐大夫的医馆挤满了人,确实有不少病患已经吃了药有缓解,乱民虽然不砸医馆,但是病患挤得医馆水泄不通,葛天行刚亲自去镇守,维护秩序,对于齐大夫的为人多少有了解,对纤云的话多了几分信任。
纤云和葛天行去了会客厅商量药材的事情,权氏领着赵妈妈收拾纤语的细软,原本沉闷的气氛稍微活跃起来。
接下来的几日,纤语婆家,平府差人来,走水路接走了纤语,平家是纤语将来的婆家。
葛天行把药材搬到衙门里,按照齐大夫的药方,熬成汤药分给百姓,纤云守着权氏,心中安娜期待着一切能过去,葛家的人,自顾不暇,葛老太太几日都不见人,生怕谁传染瘟疫给她。
马月婆和张管事急匆匆地赶来,候在门口的晴远忙领进去。
“姑娘,孙夏两家都没了人影,府中只剩下一些家奴……”没说完就被头发散乱的晴雨打断,急着跑了几大步,没稳住身子,摔在地上,大声唤道:“姑娘,不好了,外面都说衙门的药材吃死了人,好多百姓都要冲进衙门,说要杀死老爷。”
“哐当!”纤语手中的茶杯摔的粉碎,噌的一声站起来,焦急上前几步。
“派人去打听打听,具体是情况,齐大夫那里也问问。”纤云顿时没了主意,那些药材是以衙门的名义分配的,出了事情就是知州和葛天行的错,怪罪下来,丢官是小,人命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