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两人刷了牙,江妍盘腿坐在床上,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拍拍身边的位子,微笑着唤顾聿珩:“你过来。”
“怎么?”顾聿珩依言坐下,好奇地看着江妍。
背着的手伸出来,顾聿珩垂眸看去,江妍手里拿着他的电动剃须刀,“我在帆布包里找到的,过来,我帮你刮胡子。”
心上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顾聿珩心里涌出一股暖流,这暖流缓缓流过他的每一条经脉,渗进每一个毛孔,眼中溢出的是说不尽道不完的柔情蜜意。
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大年二十九的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在永茂公馆,江妍走了一个月,把他的心也带走了,空荡荡的房子里,人也是空的,睹物思人,他用手术刀刮胡子,差点破了相。如今时过境迁,心上人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幸福感,真实又暖心。
他配合地凑上前,拉低上身和江妍平视,江妍拿着剃须刀研究,找到了开关,剃须刀发出了呜呜的低鸣,她看着顾聿珩道:“是这样用的吧,直接贴在脸上就行吗?”
“嗯,大胆用,这个没危险,不会受伤。”顾聿珩眼底全是笑意,和满脸的络腮胡子相互映衬,诡异得和谐。
江妍第一次用男士剃须刀,三个刀头一个手柄,拿在手里有些分量,她举着手臂小心翼翼地从一侧脸刮起,这动作看似简单,却很费力,没一会儿手就酸了。
她无力地垂下手,想缓一下再继续,顾聿珩眼底闪过一抹心疼,“累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江妍犟劲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小脖子一挺道:“没事,放着我来。”
见劝不住她,顾聿珩身子一低,头枕在江妍盘起的腿上,从坐着变成躺着,漆黑的眸子从下往上看着江妍,轻声道:“来吧,这个姿势你能省点力。”
江妍垂着眼看他,腿上是剑眉星目,仪表堂堂的一张脸,倒着看也足以让她心动,她眼含笑意,继续刚才的操作。
不用举着手,果然容易了很多,顾聿珩的胡子很浓密,胡茬很硬,江妍垂着头,仔仔细细地帮他清理。
期间,江妍神色如常,轻声开口道:“对了,还没问你,三哥他们还在青山县吗,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问及此处,顾聿珩不由得神色微变,想了想,还是觉得如实告诉江妍的好,于是道:“三哥他们去找白跃晖了,不光我们的人在找他,武警那边也出动了人。”
江妍疑惑:“我们医院的白跃晖吗?他又怎么了?”
顾聿珩:“他涉嫌教唆他人犯罪,目前畏罪潜逃,而且我们有理由相信,他身上携带违禁品。”
江妍刮胡子的动作不由得停下,惊诧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这样?”
顾聿珩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耐心地向她说了一遍,江妍听得一阵阵心惊加后怕,最后总结出一句:人啊,不作就不会死,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偏偏走上一条不归路,如今落得个被通缉的下场,又怪得了谁呢?
平复了一下心情,江妍继续刮剩下那一半胡子,沉默了一会,又道:“我想把江浩的骨灰带回吉宁县安葬,你觉得怎么样?”
闻言,顾聿珩有些诧异,江妍一向独立,有主见,想不到在这件事上竟会问他的意见,顾聿珩抬眼看她,回问道:“你是打算将他和沈阿姨葬在一起吗?”
“我不认为我妈妈愿意和他葬在一处,但我又不知道他真正的家乡在哪里,他在青山县住了二十几年,按理来说那里算是他的第二故乡,但青山县刚经历过地震,不是适合安葬的好地点,好歹他在吉宁县也生活过好多年,我猜他应该是愿意回去的吧,不过有点拿不定主意,想问问你的意见。”
顾聿珩想了想,理智回道:“据我所知,这次地震死亡超过五万人,还有一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