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大声,不要太大动作,不要影响姐姐休息……她爱热闹的本性,在一次次“不许”“不要”的告诫中,在一次次眼见姐姐发病,害怕失去亲人的恐惧中,几乎消磨殆尽。而在与春儿日复一日的相处里,那种本性,仿佛曾经野火烧未尽,恰逢春风吹又生。
在春儿面前,计真可以肆无忌惮。原来她一直想要的的,是这样的日子,张扬肆意,好似在原野里阳光下狂奔,无拘无束,明媚,不羁……春儿的陪伴,让她感受到自由……
如果不是遇到他,我都不知道,我心底里住着这样的自己,象头小魔兽挣出牢笼,一发不可收拾,不知天高地厚地冲出去。
当然,理智抬头的一刻,计真也会对自己说,“可收收心吧,别跟春儿胡混了。”
但怀系春一出现,他总能出尽百宝,勾引得她继续随他而去。
后来计真也懒得再挣扎,寻思,到末了无非乱红飞过秋千去,一拍两散鸡蛋黄的结果,他再找个女朋友花天酒地,她继续白袍飘飘,做她的计大夫而已,又能怎样呢?这世界不是谁非谁不可的,人生得意须尽欢,先这么着吧。
但计真也没想到,意念中的一拍两散还来得挺快。
这日,二少约计大夫在某咖啡馆见面,他本尊却迟迟大驾未临。春儿一向不迟到,计真想可能有事绊着了,就先点了咖啡蛋糕,把她的本本拿出来查阅专业资料。咖啡馆环境惬意,计真的学习也专注有效率,不小心,一个钟头过去,春儿还没到?计真电话找,“二少,你在哪儿呢?”
春儿那边气喘吁吁,似乎忙的厉害,难得精简,“啊,对,我约了你。抱歉,忘了。不行,我这儿急事儿,你赶紧回去吧。”话毕不待计真答复,断线!
当时计真的感觉,就如同被谁一闷棍敲头上了似的。瞧那喘息沉沉的德行,流连在哪个女人的床上呢?正寻思间,春儿又来电话,喘的更厉害点儿,“那个,小真,你吃没?先叫东西吃,记我的账。吃完自个儿叫的士回去,小心点儿,到家给我电话。”又不等计真回话,速速断线。
计真忍下那类如一闷棍的疼痛感,缓了半分钟,定定神,先叫东西吃,自己付账,回家也按约定给春儿发了报平安的短信,如她这把年纪,小女生耍性子的事儿她干不出来了。
其实,真落得一拍两散的程度,计真可以心平气和地接受,一早知道自己是在跟谁约会,她从未奢望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结果,也绝不至于为此拖泥带水要死要活,无论如何,她计真这么点儿担当是有的。不过她郁闷的是,真要分,也正儿八经说清楚吧?她不喜欢做事没交代的人。
偏人二少兴之所至,连两天没消息。
计真琢磨,行,有种,你没信儿也别指望老娘当“孝子贤孙”,听之任之,修心养性两天,仍是潇洒清朗的好医生。
也有人问,“喂,你那二世祖这两天咋没动静了?”
计大夫摊手一笑,“可能清粥小菜享受完,回去吃满汉全席了呗。”
“你们上床没?”做医生的都好直接。
计真撇嘴,“我说没有你信不信啊?”认了,这就是跟混世魔王走一路的代价,没人直白白问她家是不是家里藏了只卡地亚钻表,算给她面子。
只不过夜半时分,计真会时不时盯着那只旧得不行的手机,固执地揣摩个千篇一律的问题,“就这么玩完了?”莫名地,有寂寞感,寂寞到想哭……不许哭!计真咬牙告诫自己,别那么没出息,不许哭!不哭,尚且能忍,但伤感,却无法控制地泛滥,计真顿悟,谈恋爱,是有后遗症的,而且,好像属于慢性顽疾类,这并不浪漫,是恐惧,是惊悚!
于是计真无可救药地想到姐姐和怀系青,属于半残人的姐姐,在遇到怀系青后,有没有挣扎过?痛苦过?她又是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