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正奋力而来,在她身侧,有两个婆子死命的扯着不肯让她前行。
沈思思见到唐松也就不再挣扎,只是看到他头发散乱,衣衫破损的样子后,当即就红了眼圈,泪水也随之滑落下来。
唐松见状上前一步,也不避上官婉儿就在一边,伸手到沈思思脸上给她擦拭了泪水,温言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又不缺胳膊不缺腿的,有什么好哭的,再哭,妆可就花了啊”
沈思思想笑却没笑出来,眼泪倒是更多了,“是我连累你了”
“那厮抢女人都抢到面前了,我若再不冲冠一怒为红颜,以后让那些同来的兄弟们怎么看我?男人嘛,天生就是要为女人打架的”没心没肺的玩笑了一番后,唐松才做了正色,看着沈思思泪光盈盈的眸子说道:“思思,你我虽然情不涉风月却更胜风月,你受人折辱我若没看见也就算了,若是当面发生我还是无动于衷,那姐弟二字也就枉称了,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以后再莫提起,记住了”
沈思思凝噎无语,但只重重点头。
“我还有事,稍后再与你说话”唐松细心将其余的泪水擦拭干净后,笑了笑走回上官婉儿身边。
上官婉儿也不看沈思思,迈步走进了距离最近的一处雅阁,雅阁中乱糟糟的客人早已不知避往何处。
唐松跟在后面进来,反手闩上了雅阁的门户。
上官婉儿就那么看着唐松,不言不语,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唐松被她看的发毛在自己身上瞅了瞅实在不成个样子后,忍不住又去扯了扯衣裳,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
至此,已经明白了事情原委的上官婉儿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怎么?你这小无赖竟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唐松干咳一声,涀颜讪笑道:“倒不是为这个,实在是刚才架没打赢我正吃亏的时候偏生还叫你撞上了这真是······哎······丢脸到家了”
说到这里唐松免不得恨声埋怨,“怪之怪陈玄礼这帮子人太贪酒,喝的手软脚软,若非如此,怎会与梁王府那帮奴才打成这么个丢脸的场面”…;
他的这番话还有神态都让上官婉儿笑的更厉害了,差点都笑岔了气。
她是纵情大笑,唐松却是干笑作陪,归根结底男人不会打架真是不成啊!
好一会儿之后,上官婉儿总算是收了笑声,“你怎么样?没事吧?”
其实这一问纯属关心唐松这一路下来也没见着有什么不灵便的地方,适才的殴斗之中,挨些拳脚肯定是在所难免,但大问题确实没有。
唐松摇摇头后,正色问道:“婉儿你真是代天子来问话的?”
上官婉儿也没废话,把事情快速说了一遍。
根子竟然是出在水晶的身上!更准确的说是出在她的身份上,张柬之乃李党核心中坚,去年刚被贬谪,他的孙女却常年跟在自己身边,这确实让武则天不太好想。
但问题是知道水晶真实身份的人并不多,是谁如此处心积虑收集了这个消息,并最终借此在武则天面前放了自己一箭?
“前两日我托福祥传话给你让查的事情可查清楚了?”
“是张昌宗。前些日子陛下往大遍空寺与实叉难陀及法藏两位大师讲论佛法时,并不曾召有臣下及外戚随行,唯一陪伴在侧的便是他这个侍御。此事是由我亲自查问的,断不会出错的”
“张昌宗!”听到这个名字,唐松先还有些意外,毕竟他没得罪过这人,甚至上一次还在武则天面前不吝美言,这厮怎么对自己下如此阴手?随后再一想到张昌宗是由武三思引荐进宫遂也就恍然了。
现在的张昌宗虽然渐得武则天宠幸,但远还没到能自立门户的时候,根子还是在武三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