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宮女也低下頭搖了搖,情況有些不太好的樣子。
太醫和宮女們圍在床榻旁,言語只是遠遠看了一眼,床上的漁歌雙眸緊閉,臉色發白,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太醫診斷完,與旁邊照顧公主的掌事姑姑說道:&ldo;公主肺里的水已經清出,現在還在發著熱,我開幾服藥,熱退了,公主也就能好了。&rdo;
姑姑聽完鬆了口氣,但又擔心地問道:&ldo;那公主何時能醒?&rdo;
太醫望了一眼昏睡的公主,說道:&ldo;公主她已無大礙,只不過在水中泡久了,身子虛,睡一覺便好了。&rdo;
姑姑這才完完全全地放心心來,她吩咐了一個小宮女隨太醫去開方子領藥,然後又問起那個剛剛進來的矮個子宮女,&ldo;這事你可和皇后娘娘說了?&rdo;
矮個子宮女有些沮喪,答道:&ldo;回姑姑,我稟報了娘娘,可娘娘說最近後宮事務多,過幾日再來探望公主。&rdo;
姑姑嘆氣一聲,望著床上病殃殃的公主有些心疼,自言自語道:&ldo;唉,若她娘還在,公主也不至於那麼辛苦。&rdo;
姑姑濕了一塊方巾,擰乾水,蓋在公主的額頭上,看公主還要睡一段時間的樣子,自己也不便打擾,就帶著兩個宮女走了。
人都走光,言語終於有機會走近床畔,看一看自己從小到大都未曾見過的娘。
&ldo;睡著的樣子和你很像。&rdo;顧珩湊上前也看了一眼傳聞中的漁歌公主。
言語看著眼前這個睡著了的面孔,心裡生出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就像即使樹高千丈,但終會落葉歸根一般,她終於找到了在這個世界上與她最親最親的人。
床榻上的孟漁歌眼皮動了動,鼻子深深吸了口氣,睜開眼睛猛然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顧珩和言語嚇得連退了幾步,意識到孟漁歌看不見他們後,才鬆了口氣。
坐在床上的孟漁歌楞了片刻後,自言自語道:&ldo;這是哪?&rdo;
&ldo;噢!我闖出了西山之口,然後落到了這個身子裡。&rdo;
&ldo;咦?之前魔君說她是誰來著。&rdo;
&ldo;對了!公主!是個人族的公主,難不成我現在在皇宮裡?&rdo;
站在一旁的顧珩和言語面面相覷,不敢吭聲,生怕一吭聲,這個被附了魔的公主有什麼靈力能看見自己。
漁歌四處張望了下,然後起身下了床,可這副身體剛剛經歷了生死,還在病著,渾身沉沉的,還有些暈,她站起來時不由得閉著眼扶住額頭揉了揉。
她踱步到梳妝檯前,桌台上有一面銅鏡,可以把人照得清清楚楚。
&ldo;這…這公主竟和我長得一模一樣?&rdo;漁歌看著銅鏡里的自己,驚訝得微微張開了嘴。
她透過鏡子,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手慢慢向鏡子伸去,手輕輕觸碰著鏡子裡的自己。她閉起了眼睛,眉頭微微皺起。
她收起手,轉過身,大殿裡空蕩蕩的只有自己一個人。漁歌凝視著前方,緩緩開口道:&ldo;你是誰?是父君派你隨我下來的?&rdo;
她看不見言語,更看不見顧珩,只不過是剛剛透過鏡子,看到了身後有一團魔族的黑氣。
言語不知所措,她看向顧珩,擔心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顧珩伸手在漁歌面前揮了揮,漁歌沒有任何反應。
&ldo;她應該是看不見也聽不見我們的,或許是你身上的魔性和她產生了些許的共鳴,才讓她能感應到你。&rdo;顧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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