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存着最后一点希冀,执著的争取。 淡淡的打断她的话,毁灭了她最后一点光明,“即使我可以降下恩典,你也没有可以蒙受恩典的理由。” 她甚至是第一次见他,又有何理由奢望他为她破例?拒绝的在情在理,让人再开口强求,就成了胡搅蛮缠之人,果然是残忍的男人。 从不曾如此卑微过,连尊严都抛弃殆尽,“如果侍寝,就有理由了么?” “朕如今倒是有些好奇了,你要的到底是什么?”勾起一抹冷笑,不带丝毫的温度。 溯衣傲然地抬头,回视着他,眸中尽是决然,“溯衣只求出宫。” 他依旧冷笑着,语气中是浓浓的不屑与鄙视,“但是,朕对于送上门的女人,通常都没有兴趣。” 她已经赌上了所有,却不料在他人看来,这般不屑一顾,难道要见那人最后一面,真的这么难么? 再也无法伪装坚强,一滴泪终于夺眶而出,却在还未开始下坠的时候被纤细的手指迅速拭去,唯有指间那微微的湿意感受着她曾经的软弱。她再如何脆弱,也决不会在他面前落泪,她不会以软弱来博取旁人的同情。 皇帝看着她的动作,愣怔间,她已换上一脸盈盈笑意,对他缓缓施礼。 “既然如此,溯衣就不打扰皇上。溯衣告退。”说罢不待他答复,转身离去。瘦弱的背影挺得极直,无丝毫恳求她时的卑微,傲然地遥不可及。而刚刚那笑意盈盈的脸上,一双清明的眸子底处那浓的化不开的忧伤却让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忘怀。 在快要迈出大殿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来,白衣素颜,脸上的笑容却灿若星辰,阳光从她身后照射进来,周身覆上一层光晕,子书隐的眼中闪过*,却是转瞬即逝。 “皇上,但愿你有一日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她对他展颜,语气却与温暖的笑意大相径庭,冰冷的一如他的脸。 “哼。”冷哼一声,“朕这辈子从不曾后悔过。” 溯衣却只浅浅笑着,转身离去。 。。
第2章 最后一吻
溯衣的泪终于在迈出昆阳宫的大门时,喷涌而出。即使她再坚强,也终究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女子罢了。心不在焉的行着,也不知绕了多少路,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到玉秀宫,只是一言不发的回房躺下。 两日前,初入宫的第一个清晨,她去绵福宫给太后请安归来。才刚转过宫墙,便瞧见自幼随身的婢女七巧站在玉秀宫的门口东张西望,一脸凝重。然而她却并未想到,巨大的噩耗正等待着自己。 “信上说,少爷他……今早殁了……”七巧的声音带着几许轻颤,却在她的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却固执的不愿相信,微愣之后突然轻笑出声,“七巧,我不喜欢这个玩笑,你怎么能诅咒哥哥死呢?” 然而她肯定的眼神,肯定的话语却生生地毫不留情的将她彻底推入了地狱,“小姐,今早福叔在宫门贿了出宫采办的公公送信来,信上说是少爷今早被发现已在书房中自缢,老爷也痛极病重……” 一夕之间,他与她已是天各一方。他离开她,一个人,走了。再也不能听见他为她吹箫,再也不能看见他白衣翩然长身玉立,再也不能看见他朝她伸出手来微笑如水的模样,再也不能听见他宠溺的唤她溯衣。 曾经的无限包容,那些有他相伴的日子,突然清楚地浮现又迅速的模糊,提醒她她如今的孑然一身,独自飘零。确实再无归处,最后一个可以依赖的怀抱,也冷了。 奋力的隐忍,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还是抵御不了心上的绞痛。 本还以为可以央求皇帝放她出宫,至少能再见最后一面。然而不曾想,如此简单的心愿竟也难以实现。泪一直落,没有止境般洗刷着她的容颜;心依旧抽搐,掐紧了似的让她无法呼吸。 索性披了衣服起身,秋日的夜晚已泛起凉意,拂在面上有些冷,溯衣忍不住瑟缩了下。将近中秋的日子,月光也更加清明皎洁,映得天空悠远澄澈,仿若一汪潭水。 低头瞥见桌上的紫玉箫,那是娘亲留给哥哥的遗物,从她记事起,紫玉箫便似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