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什么绊了绊,她身子踉跄了下,站稳身子时,目光落在自己腰间时,却突然变了脸色。 子书隐感觉她站在原地不动,转身疑惑的看向她,“怎么了?” 溯衣绷着脸,满心的懊恼,“我将紫玉箫落在凝香阁了。”方才衣服换的急,出来时竟忘了带上,歉意地望向子书隐,开口时却是坚定的,“我要回去拿。” 子书隐的眸光一黯,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你知道那里现在有多危险,一回去你就前功尽弃了。我会再帮你做一只一模一样的,不要回去,好不好?”尽管知道她不可能放弃,他还是忍着心痛这样要求着,即便是知道结果只可能是被拒绝,他还是不依不饶的问出口,不过是期待着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他比千离要重要。 然而,现实总是残忍的。 如那日在悬崖边的结果一样,换来的不过是她嘴角的讥诮,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她用另一只手缓缓地掰开他的手,晶亮的目光看着他,“我一定要回去。” 转身,她瘦弱的背影向来时的路跑去。 子书隐苦笑了下,心痛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自己,能怎么办呢?早在失了心的时候,便已经失了一切。既然注定如此,还在意什么。 紧跑几步赶上她,依旧将她的手牢牢地握住,他扯出一抹苦涩的笑,连发出的声音都是艰涩的,“我陪你去。” 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在她面前,他已忘记了自称朕。只有我,只有你,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没有帝王,没有尊卑。
第20章 困你一辈子
两人从凝香阁刚一出来,便被大批的守卫堵住了去路。子书隐反应极快的一把搂住溯衣便向院墙上掠去,守卫们在一瞬间的愣怔之后迅速穷追不舍。 溯衣一只手握着紫玉箫,另一只手牢牢地攥住子书隐的衣服,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子书隐却在不断运功逃跑的瞬间,低头朝他笑了笑,笑容有些苍白,“不要怕,有我在。”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无声的向她传递着他的在乎。 那一刻溯衣突然有些明白这些日子的失落是什么,当他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尽管话语依旧冰冷,却无法忽略心底的那点欣喜。难道,竟是一直期待着的么? 低头,她将紫玉箫系在他的腰带上,好让自己腾出手来抓住他,让他节省些力气。直到系上,才突然想起哥哥赠箫的时候,语气有些哽咽的说,如果有一天,溯衣遇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便将紫玉箫赠与他,让他代替我守护你。 脸瞬时便绯红,猛然觉得这样不妥,正要去解的时候,两人的身子却猛然向下坠去。 惊愕的抬头,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子书隐的面色苍白的吓人,额角更是有着细密的冷汗。 心中突的不安起来,着急的问道,“子书隐,你怎么了?” 他带着她匆忙的掠进巷中的一座破败的废屋,刚放下她身子便摇晃着向地上倒去。溯衣慌忙搀住他,声音已不自觉的有些颤抖,“子书隐,你——” 半句话生生顿住,因为她放在他背后的那只手触手温热,此刻她才嗅到空气中的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面色霎时惨白,惊呼出声,“你受伤了?”他又因为自己受伤了吗?心底突然无比的恐慌,因为他上次受伤昏迷了那么久,差点醒不过来。现在这种状况,如果他…… 想到此处,溯衣猛地用力甩了甩头,搀着他在墙角坐下。子书隐却拍了拍她的手,嘴角一抹清然却苍白的笑意,“不要担心,我无事,伤已经好的差不多。死不了人的,我还要困你一辈子呢。”语气虽是戏谑的,眼中却有让人难以忽视的黯然。 溯衣的泪却是真真切切的落了下来,因为她看见他背后的衣衫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那是冬天的衣裳呵,到底有多少血才能到如此地步? 看着他有些已经不再清明的眼神,溯衣咬一咬牙,目光深深地望向他,“好,如果你没事,我就心甘情愿的被你困一辈子。”想到曾经的那个孩子,心仍是有些痛,“孩子,我们可以再有。”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