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厨子,炒不出地位嘛。」
甘蓝也附和说:「确实,厨艺再精进又怎样,不了解人情世故的话,做的菜就不接地气。」
赵师傅赞许地颔首,觉得孺子可教。
「我先跟你说清楚:一般人来求我做事,我都是很难得帮的。这次一是看在新语的面子上,二嘛,你确实也是个机灵的人,机灵的人就该去需要机灵人的地方。我给你在省X局的食堂安排一下,之後的事,修行在你个人。这麽说明白不明白?」
「爸,你太耿直啦!」
赵新语其实一直在房门後偷听,赵彰信这麽一说,她猛地开门跳了出来,把客厅里的两人都吓得够呛。
甘蓝被留在赵家吃了顿饭,离开时,在楼道里,赵新语有些落寞地问她:
「甘蓝,你会变成和我爸一样的人麽?」
在一级楼梯上停下脚步,甘蓝温和地笑笑,对她说:
「可是你爸,他很爱你,甚至…也还关心着你妈妈。」
赵新语无言地抿抿唇,她总觉得有些不放心,又追问道:
「你真不告诉白芷麽?她要是真走了怎麽办?」
甘蓝靠在墙上,肩头垂了下来,无力地说:
「我这几天想过了,与其把我的行为美化成呵护她的方式,还不如说是一种逃避的手段。整天在一起谈论阳春白雪,固然很美好惬意,可我现在懂了,仅有这些是不够的,即使没有庄良这件事,问题也会以另一种形式而凸显。」
赵新语怜悯地摇摇头,觉得所有工作後的成年人都是不可理喻的,连谈个感情也这麽思前想後、磨磨唧唧,跟她幻想的小说情节迥然不同。
「你说啥?!」
医院走廊上,袁随听了甘蓝的话,惊讶而费力地睁大了眯缝眼。
「嘘!吵什麽!」
甘蓝堵住他的嘴,怒目道。
「可是师姐,你怎麽能走,你可是我们的支柱啊。」
吴菁也怯懦地在一旁帮腔。
甘蓝松开压在袁随嘴上的手,又命他安静,不许再一惊一乍的。
「你们以为我想?不走的话,待在一起喝西北风,又怎麽样呢?」
袁随虽无话可说,脸上却仍旧很不服气,噘嘴叉腰,恨恨地斜睨一旁。甘蓝在他额上拍了一下,叹气道:
「我晓得你娃在想啥,」她又看向吴菁,「你们觉得我像是会忘了根本的人麽?」
吴菁老实地摇头,袁随只是股着腮帮子、垂眼看着地下。
甘蓝知道袁随一时半会儿想不过,也不理他,正欲回病房去照顾金师傅时,却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她「喂」了好几声,电话那头也只有儿语一般咿咿呀呀的声音,伴有一个老年人在说:「你拿好,对着这儿说话!」
似乎调整好了抓握方法,听筒里突然清晰的男孩笑声震得甘蓝的耳膜一颤,三块听小骨差点就闹了分裂。
「是……飞锦?」
「栏杆!带姐姐来玩!」
白飞锦的声音大得就像手机开了扬声器一般,甘蓝往两头一瞅,只能快步跑到楼外去接。
「你想姐姐了?」
血缘还真是个微妙的东西,拢共没见过几次面,而且还建立在白芷都不怎麽待见他的基础上,这孩子居然惦记着见她。
电话被白飞锦的奶奶接过去,语调中听得出她过度劳神後的疲乏:
「甘蓝啊,能不能麻烦你来接他出去玩玩?她老念着你和白芷,在家简直没法消停。」
她求得恳切,再三再四地拜托,甘蓝本想以照顾金师傅为由婉拒掉,几个回合下来,也只得作罢。
接到白飞锦後,甘蓝带着他在附近的活水公园里闲逛。白飞锦被一串攀沿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