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黄莺按捺着加快的心跳,斟酌着回道:“大夫说有些发热,是染了风寒。”
闻言,孟氏皱了皱眉,摇头叹道:“想必是夜里又踢了被子,那孩子就是不知爱惜自己。”又问:“小姐现在情况如何?”说着,放下了书,作势要起身。
黄莺唇角一弯又扯平,恭顺道:“方才醒了一会,被刘妈妈抱着一哄,这会又睡着了。秦嬷嬷和张嬷嬷让奴婢来告知夫人,请夫人过去一趟。”
孟氏起身的动作一僵,又坐了下去,拿起书又翻看起来,语调淡然道:“既然睡了,我便不过去了,想必也不太严重。”
“夫人……”黄莺故作为难地颦起眉,欲言又止。
孟氏只摆了摆手,道:“你且回吧。”
“是,夫人。”黄莺便福了福身,垂首退下。
夏荷从前面回来,正好撞见刚出门的黄莺,瞧见她嘴角微勾,不由打趣道:“黄莺妹妹,瞧你这欢喜的模样,可是发生好事儿了?”
却不想黄莺竟是神色一慌,垂首讷讷道:“夏荷姐姐说笑了,妹妹哪有什么好事儿。”
不待夏荷答话,便急声道:“小姐屋里还等着妹妹伺候,妹妹先告辞了。”
急匆匆地就走了。
夏荷只觉莫名其妙。
进了屋里,夏荷先去炭炉边烤暖了手,这才去了东次间,见孟氏心不在焉地倚在炕上看书,便笑问:“夫人这是怎么了?”
旁边的李嬷嬷赶紧对她挤了挤眼睛,夏荷正疑惑,便听孟氏幽幽道:“方才黄莺来说,澜儿病了。”
夏荷顿时心头一跳,既然是六小姐病了,那方才黄莺为何还笑得那般欢喜?
见孟氏坐着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去探望六小姐的意思,她直觉不妥,问:“黄莺是来请夫人过去看望六小姐的?”
又见气氛有些低沉,便笑道:“也是,六小姐最依赖夫人,以往哪次生病不要夫人陪着哄着的?夫人一去,六小姐的病保管好了大半。”
她本是想调节一下氛围,却不想起了反效果。
孟氏柳眉微颦,摇头长叹一声,端的是我见犹怜。她将书搁在炕桌上,一脸仇大苦深,幽怨道:“是秦嬷嬷和张嬷嬷让黄莺过来的。”
夏荷一怔,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了。
夫人话中的意思,因为不是六小姐开口让黄莺来请的,是以她才坐着不动?
顿了顿,她道:“六小姐许是病得很重,一时疏忽,才让秦、张两位嬷嬷代为传话的,六小姐肯定是盼着夫人过去的。”
孟氏依旧是愁眉不展,摇头道:“左右有碧婉照看着,我很放心,就不过去了。”
“夫人……”夏荷还想再劝,孟氏抬手打断了她,哀声道:“反正澜儿也看不到我对她的好,认为我对她的好是在害她,我又何苦去自讨没趣?你不用再劝,我心意已决。”说着已红了眼眶。
见状,夏荷哪里还敢再劝,只好叹道:“那奴婢代夫人过去瞧瞧?”
孟氏迟疑了片刻,轻摇臻首,道:“澜儿的性子你也清楚,瞧着冷清,心眼却不少,她这病来的突然,也不知是真是假,我们且先看看情况再说。倒是娴儿那边,她初来乍到,在府上又没有个依仗,我担心下面的人不尽心伺候,你一会陪我过去瞧瞧吧。”
闻言,夏荷只觉得胸口硬生生毙了一股子闷气,却又发泄不得,只能暗叹夫人太过任性,默默颔首应了。
东厢房里,安若澜倚在刘氏怀中睡得香甜,全然不知自己已被母亲如此揣测了一番。
孟氏当真去了金桂苑,还带了好些补品药材过去,准备给安若娴补身子。
在金桂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