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应是,很以为然地说:“是啊,三太太说的很是,城里人就是心眼多,不比乡下人实在,一句话都要在心里拐好几个弯才说出来,让人猜不出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二太太面上的笑顿时变得僵硬,但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拉着苏礼问:“礼儿,你是知道你二弟的,实在不是念书的材料,但好在有膀子力气,寻常三五个人都打他不过呢!我听人家说,朝里过几个月要对外用兵,你爹如今是兵部尚书,给你二弟寻个好缺还不是你爹一句话?”
姨奶奶闻言咳嗽两声道:“老二媳妇,咱家是军功起家,全都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荣耀,昊儿他爹当初为何战死沙场?还不就是因为兵部补给不力,导致前头军需捉襟见肘,偏生遇上一场硬仗……唉,咱家老爷子最恨的就是这样,你还偏生不知道忌讳,你这是想让咱家跟亲家不睦,还是想让老爷子对青原行家法?”
二太太这才涨红了脸颊,低头哼唧道:“媳妇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是与礼儿玩闹几句罢了。”
“既然是玩笑话,那就哪儿说哪儿了。”姨奶奶也不与她掰扯,只顺着她的意思道,“我也不过是想起此事,说与礼儿知道罢了,咱家有咱家的规矩,日后不管谁与你说这些个结党营私,走门路拉关系的,便不用给她好脸,直接回绝了去。你是咱们沈家的长孙媳妇,日后是要当家作主的,莫要总觉得自己是晚辈,事事都谦让退步,该硬气的时候就要硬气,谁要是不服叫她们来同我说。”
苏礼闻言忙站起躬身应诺,心里很是感激,姨奶奶当众这样一说,倒是给她少了许多麻烦。
“行了,坐这么久我也倦了,你们都回吧!”姨奶奶见底下没人再说什么,便开口送客。
众人忙起身告辞,出得姨奶奶的院门,与几个面色不善的婶娘分道扬镖,苏礼还要送沈母与七舅太太回去。
路上七舅太太又旧事重提道:“侄媳妇,我听说你屋里的丫头都是识得字,算得帐的?”
“回七舅母,只有几个陪嫁过来的大丫头识得几个字罢了,底下的小丫头哪里有识字的。”苏礼在“陪嫁”两个字上故意加了重音。
谁知这个七舅太太压根儿是听不出轻重,只笑着说:“想求的便是大丫头,那小的不顶事,我们也不挑是哪个,你随便与你表弟一个如何?”
苏礼觉得自己脸上的笑意快要挂不住了,正琢磨着该如何拒绝,便听沈母道:“表嫂,礼儿陪嫁过来的丫头,论理无论有没有开脸,那都算是昊儿的屋里人,只有将屋里人常给下人的,哪里有给兄弟做妾的道理,以后这话休要再提,说出去白白给人笑话。你若是想要个识字的丫头,打发人去叫人伢子进来,买两个与你便是。”
七舅太太见沈母都这样说,便也不好再说别的,只好讪笑道:“我就是那日瞧着礼儿屋里的丫头都好看得紧,所以心里喜欢多念叨几句罢了,若是不合规矩便当我没说,哪里用得着特意去买。”
苏礼见状心下只得苦笑,自己如何讨好,也比不得娘家得势,将沈母和七舅太太送回去,也不知是觉得心累还不脚轻,也懒得再散步,直接唤了软轿坐着回去。
刚进自己院门,就瞧见半夏在院里瞎逛,心道今天得亏得没带她去,不然即便不出声顶撞,怕是也要生闷气,回来也少不得唠叨。
“没头苍蝇似的转悠什么?”苏礼见半夏没瞧见自己,还在树下转圈踱步,忍不住开口道。
“奶奶回来了……”半夏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扭头瞧见是苏礼回来,忙上前道,“奶奶,庄子上来了个年轻的管事,说有事儿与您商议呢!”
“管事?”苏礼闻言便朝屋里走,见半夏没有跟上来,很是奇怪地扭头问,“你不跟上还要干嘛去?”
“啊?”半夏有些慌乱地说,“奴婢,奴婢去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