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胡先生,你终于回来了,贫道等得你好辛苦!”院内飘然跃出一人,一身玄色道服,正是“武林判官”东方权。
那红发男子向东方权点头示意,道:“东方牛鼻子,你且稍等,待我了结了这几位朋友之事再说!”向沐长风拱手一揖,道:“阁下自称是‘千古狂客’,素来睥睨物表,啸傲风月,在江湖上独树一帜。听说十几年前你为了心爱女子之死投崖自尽,堪称情中之圣,胡某仰慕已久,今日得见尊范,幸何如之。”
沐长风还了一揖,道:“胡兄言重了。在下这位小兄弟中了‘如意粉’之毒,性命堪虞,久闻胡兄‘赤发医魔’之名,医而成‘魔’,岐黄之术冠绝天下,故而不揣冒昧,前来求医。不期适才道路邂逅,胡兄的‘改头换面**’竟练得如此出神入化,佩服,佩服!”
他说到这儿,不知想到甚么,眼角不禁微微抽搐几下,脸上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股旁人难以觉察的伤逝之情。
沐青兰身子缓缓靠近沐长风,将小手轻轻握住了他手,眉尖微蹙,星眸中竟已是珠泪欲滴。沐长风反过来按住爱女手背,嘴角牵动,似欲强笑,神色却是说不出的凄怆。
父女俩均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件伤心之事,林中众人多半未曾留意,只有杨敏微微叹息一声。
易婉玉右肘轻轻碰了碰秦川左臂,小嘴努了努,秦川这才斜眼瞥见这一细节。两人对望了一眼,都觉好奇,却不明所以。
此时众人均已恍然大悟,敢情此人便是“杏林草堂”的主人“赤发医魔”胡一图。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本是一位颀长俊雅、红发白颜的英伟男子,却练就了什么“改头换面**”,扮成一个矮胖如球的丑怪侏儒,惟妙惟肖,比之江湖中的易容之术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胡一图哈哈一笑,道:“雕虫小技,不足一哂,实难入行家法眼,让沐兄见笑了!”目光滴溜溜的一转,向秦川望去,道:“沐兄所说的小兄弟,莫非是他?”沐长风缓缓点头,道:“不错,这位老弟是在下的忘年交,请胡兄施以妙手,至于诊金,皆由在下回钞,胡兄尽管开口!”
秦川闻言忙道:“万万不可,沐前辈,我身上还有些金子,岂能老是让前辈破钞?”心中确对沐长风的慷慨大方甚是感激。
胡一图不待沐长风说话,接口道:“诊金的事好说,一锭黄金足矣!谅这区区‘如意粉’小毒何足道哉?纵然是鹤顶红、孔雀胆、金蚕蛊之流,老子也不放在眼里。”向那僮儿道:“速去药房将我新配的‘三昧败毒散’给这少年服下,再用‘七宝薄荷膏’给他双腿敷上。”那僮儿应诺而去。
胡一图径自踏到秦川面前,斜眼向易婉玉侧头凝望片刻,目中渐渐发出奇异的光芒。易婉玉俏脸含嗔,心头暗怒,但念及此人正在医治秦川,不便发作,便自强忍了。
胡一图摇头晃脑,叹道:“不知子都之美者,无目者也。不识彼姝之美者,非人者也。在下生平见过的美人不知凡几,可是似今日陪沐兄来的三位宝眷,实属罕见,尤其是这二位姑娘,姿容绝世,定是天仙化身,绝非人间所有!嘿,胡某一睹之下,难以自持,当真失态得紧!惭愧,惭愧!”说着面若死灰,啧啧称奇,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
众人听他竟尔当众说出这般言语,不禁面面相觑,尽皆错愕。
沐长风哈哈大笑,狂意陡生,拍手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素闻赤发医魔胡一图快人快语,我行我素,从不拘泥礼法,今日一见,果然所传非虚!”
胡一图茫然若失,回头望了望杨敏、沐青兰二女,见二人皆面有鄙夷之色,又向易婉玉望去,见她轻嗔薄怒,娥眉微竖,当下双手一拱,一躬到地,唱喏道:“三位莫怪,胡某为人怪诞荒唐,出言轻薄,多有唐突,请多海涵则个。圣人云:‘君子好色不淫,’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