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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2 / 5)

这样的人而言,没所谓舍不得,故也没所谓忍不得。他已经发觉我注意到了什么——虽然现在还只是猜测,离谜底很远——但为了掩盖那谜底,能做的他一定会竭力去做。于是乎习惯什么的只不过是借口,他一直等到褐衣那个回来的原因,那就一定是,”他顿一顿:“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他也不敢去踩灰衣人的背!”

“但如果习惯可变的话,那他就可以直接上马背呀——这样一来,踩不踩的问题就不存在了——他总不至于真的单独上不了马吧!”

“当然不,”慕容恪摇头,“所以更往深一点想,他一定要等褐衣回来,而不能单独把他留给我们,或者,让我们看出些什么或套出什么话。”

“真看不出来。我拖住褐衣的时候,硬是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特殊的表情。那么父亲,您又怎么会注意到灰衣那个的呢?”

“他的气势不同寻常。”

慕容楷听出点味儿来,可父亲却戛然而止。

不同寻常?他只好自己极力回想着,灰衣人似乎都是低头跟在权翼身后一声不响的,并没有引起自己特别注意,也没什么印象……不对,有一次……是的,围猎那次,他带着凤皇打猎归来,凤皇射了一只兔子跟一只鸟,跑去太后跟前……极偶然地,他看到灰衣人抬首睇了一眼,那一瞬间,竟有洪乎若沧溟之感,盖言不足以形容……而后他眨眨眼,灰衣人又低下头去了,一切恍若幻觉。

难道,竟不是幻觉?

一个人若真有那样的气势,那又该是怎样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谁的初遇

一个人若真有那样的气势,那又该是怎样一个人?

“父亲,我去查查罢。”

慕容恪点点头,又摇摇头,沉吟良久后道:“先且别管。你这阵子帮上庸王制定刑法,订得怎样了?”

“哦,差不多了。三伯正让我拿给您看看。”

“刑法之制定,通常只怕订得太严苛,不怕订得太宽松。维护社稷稳定的根本之道,不在刑罚的吓阻,而在对民众的教化,你明白吗?”

“孩儿受教。”

“要记住,一旦订严苛了,受害最大的是寻常百姓啊!”

慕容楷称明白,忽然发现父亲两鬓星星华发。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一根一根的浅色发丝生出来,侵盘占地,使人衰老?

慕容恪揉了一下额际。

“父亲又头疼了?您该抽出点时间,坐下来让医士好好看看。”

“没事。”

“总是说没事,一点儿都不照顾自己。”

慕容恪仰天长笑:“会说父亲的不是,阿楷长大啦。”

“其实,我不介意您找一个——嗯,找一个真正懂得照顾人的人来照顾您。”

“为父没照顾好你么?”

“不,十几年来,父亲所有的时间,除去公务之外便是照顾儿子。可是,却从来没有照顾过您自己。现在儿子长大了,父亲,您该——”

“你还记得你母亲吗?”慕容恪突兀地问。

“……不记得了。”母亲死的时候他很小,不过两、三岁,甚至连模糊的记忆都失去。他犹疑一下:“虽然是母亲,但她一定也希望有人能好好照顾您。”

“真不愧是母子,说出来的话一般无二。”慕容恪转过头来,面向他,却又仿佛并不在与他说话:“她对我说,忘了她,去找另一个对我更好的人。”

慕容楷怔住。

“可是,你父亲是一个很懒的人哪……已经给出去的东西,再不想收回来,也收不回来……”

这样语气,苍茫温暖得近乎无奈。

父母间的感情,竟是这样深,不以死来断绝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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