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样说来,更早一步的是,去斤放苍猊想咬死奴真呢!”
“你,你——”
“其实,大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听说的,对吗?让它过去吧,我们只需知道,去斤护侄情深,代其被咬,因不治而死,大家提到他都会赞叹,又有什么不好呢?”
年轻的魏王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淡淡的笑意,然而,局势就在这淡淡的笑容里扭转过来了,须卜部重归奴真,他所做的一切证明是白费……染干在极度的愤怒中反而平静了下来,他重新打量眼前的对手,是的,这一次他终于不再把对方当乳臭未干的小子而与他处于平等地位了。
“你打算跟贺兰对着干?”
“不,大人,我从没打算跟贺兰对着干,是你逼我对着干。”
“你将失去我们的支持。”
“也许。”
“你别忘记在谁的帮助下你才能复国。如今,为了一个小小的须卜部——”贺兰染干刻意望奴真一眼,“魏国还能不能存在下去呢?”
“这就用不着大人操心了。”拓跋珪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一丝怒气,他也朝老朋友望一眼,奴真正盯着他,眼神里满含疑惑与担忧。
他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说退就退,把他交出去?不,不,男子汉可以容忍,不可以窝囊。他是他的臣民,可以二话不说跟他前来而不问结果,他是他的主上,就应当为这种信任而庇护他。更何况,他们是朋友,身后这些人也都是他的朋友,只要他们还在,魏国,就一定能坚持下去。
贺兰染干带着他庞大的狩猎部队当天下午即拔营离开,临走前宣布贺兰不再接受魏的统治。
拓跋珪失去强助的消息一传出,人心惶惶,各部相望。不久,部落联盟中的护佛部首领侯辰突然表示不愿效力,独自游牧去了。流言真的被人付诸实施,让拓跋珪对于当前局势的认识,有了更深刻的了解。许多部落首领和诸将愤怒不已,齐聚魏王大帐,请命追击叛徒。拓跋珪却冷静地道:“护佛部毕竟曾为我们拓跋做事,有罪过能忍则忍。当今国家草创,人情不一,愚昧的人看不清形势,自然进退无常,不值得追赶。与其逞一时之快,倒还不如静下心来,整顿国内。”
拓跋珪的努力很快收到了效果,新生的魏国政局至少在表面上看来平静了起来。两个月后,候辰率护佛部果然重新前来归附,拓跋珪待其不冷不热,候辰再次叛离魏国,然而这次,魏王苦心经营的内部安定政策收到了效果,候辰的出走,哪怕连他自己的亲族都没有说动,他只得只身远投独孤部刘显。魏王于是任命候辰的大儿子候翼继任护佛部的首领,由是人心大安。
三月后,贺兰。
少女在帐子里心烦意乱的踱步。太可怕了,她今天竟然面对面碰到了倍侯利!不知道他跟哥哥谈了什么,她只觉得他临去前看向她的那一眼意味深长。本来她摘了鸢尾想给哥哥换一束,还没掀帐帘,他正从里面出来,与她擦身而过。她当即没有勇气进去了,一定是成亲的事,哥哥要把她塞给他了!
她急匆匆跑回来,简直是坐立不安。不,她不想嫁给他,一点都不想……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染干做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啊!她眼睛一亮,不如去找阿萝商量商量,她是她唯一可以倾诉的朋友。
“翁主儿要找伊都干?不巧,她出去了。”
“去哪儿了?”
“好像是神圣伊都干把她叫去的。”
“哦,好,谢谢。”
贺兰雪满脸失望的出来,恨不得立马找到她的朋友,可是别处都好说,神圣伊都干的帐篷是不能随便闯的。她无精打采的扯了扯辫子,突然又想,干嘛不去神圣伊都干帐前等呢?
对,就这么办。
稍稍恢复了精神,选好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