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喂——”少年跨进水里。
“这筏子又不挤,再多上一个人也没关系吧?”青年看一眼撑杆者,若有似无的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撑杆者一句话不答。
“臭乌龟,烂乌龟……”少年数落着骂着,最后还是上了筏。
筏上十分沉静。红发少年是怨气未消,青年也不是个擅于搭讪的主。而撑杆的只管撑杆,船头立着的那个则从头到脚纹丝不动,仿佛是座石雕。
打破寂静的是另一只筏。
“那边是谁?”
“……”
“举旗,举旗!”
“……”
“不是一路的,放箭!”
“哇,这是干什么?”青年大叫,吐出一大串旁人听不懂的话,一边赶紧伏倒。
撑杆的连忙快撑两下,稍微拉开了些距离,但摆不脱袭击。
“你××快点不行吗?逃命呀!”青年用戟甩开几杆箭,嚷道。
“筏上人多了。”撑杆的答。背弓的少年挡到他面前,为他拦箭。
青年瞅红发少年一眼,眸中掠过一丝冷光。
红发少年感受到了,讥道:“干嘛,想把我扔下去?”
“是又怎样?”
“嗤,那也该先轮着你!”
“放屁!”青年向来被捧惯了,哪受得了有人比自己还神气,马上要去拎他。红发少年毫不示弱,以迅雷之势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来,朝他飞镖。
“该死!”
“行了行了,这会儿争什么?”撑杆的皱眉:“当初我不让人上,就是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形。现在人既然都上来了,又怎能因为情况危急而弃之不顾?”
“就是!”红发少年横青年一眼:“再说,有草原第一神箭手在,慌什么慌!”
说着,只见背弓的少年挥手示意撑杆的先伏下,而后慢条斯理地,抽弓搭箭,唉哟,唉哟,一连串落水声之后,箭雨消失了。
一切恢复平静。
“草原第一神箭手、妖蓝异瞳……你是,拓跋仪?”
“唔。”
“那你——莫非你是拓跋珪?”
“不错。”
“红头发,红头发!我早该想到,你是刘勃勃!”
“你是哪个?”
“我乃郁久闾社仑,奉我父汗之命,前来会见魏王陛下。”
“社仑——郁久闾社仑?”拓跋珪突然笑笑,玩味许久之后方道:“你们柔然不是一向效忠铁弗,找本王不知有何贵干。”
“好事,对拓跋大大有利的好事。”
“哦?”
“你们不是在打吐突邻吗,我们愿意助一臂之力。”
“你们?不知是刘单于的意思呢,还是贵部族主的意思?”
“实话告诉你,是我们部自己的意思。”
拓跋珪点点头。“你若说是单于,我反而不信了。”
勃勃咳嗽一声:“你说来找臭乌——咳,魏王,可这是去贺兰的方向,不当过河才对。”
社仑道:“我确实去了拓跋人扎营的地方,可他们告诉我魏王不在帐中,要等,所以我干脆先来贺兰部。”
“贺兰是包庇吐突邻的,你去干什么?”
社仑忽尔笑:“我要去见一个人。”
勃勃哼道:“贺兰讷。”
社仑摇头。
“那就是贺兰染干。”
再摇头。
勃勃朝拓跋珪看看,“辽西公主?”
“不是。”
“切,那还有谁!”
社仑又笑。
“你笑什么呀!跟公狗发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