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想象他是皺著眉說的。
“你經常背念念嗎？”許佑寧答非所問。
穆司爵說：“他小時候喜歡趴在我背上。”
許佑寧笑了笑：“我知道為什麼！”
穆司爵明顯對這個話題有興趣，很難得地順著許佑寧的話問：“為什麼？”
許佑寧賣起了關子：“我不告訴你。”
“……你確定？”穆司爵的語氣裡多了一抹威脅，“我有的是方法讓你開口。”
“那有什麼用？”許佑寧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你在這裡又不能拿我怎麼樣！”
“……”
許佑寧說的是實話，穆司爵無法反駁。
既然這樣，就讓她先囂張一會兒。
往上走了5分鐘，穆司爵終於停下來，說：“到了。”
許佑寧一眼看到外婆的墓碑，掙扎著下來，一邊催促道：“穆司爵，快放我下來！要是外婆還在，讓外婆看見我這樣，我要捱罵的！”
穆司爵把許佑寧放下來，把花遞給她。
許佑寧接過花，整理了一下衣服，神色變得莊重肅穆，緩緩走向外婆長眠的地方，最後腳步停在石雕墓碑前。
墓碑上外婆的遺照長年經受日曬雨淋，看起來舊舊的，但一點都不影響外婆的和藹可親。
“外婆，”許佑寧放下花，笑了笑，說，“我來看你了。”
下車之前，許佑寧已經決定好了，絕對不能哭，一定要讓外婆看到一個開開心心的她。
但是，這一刻，面對外婆的遺像，她還是紅了眼眶。
“轟隆！”
驚雷閃電同時乍現，黑壓壓的烏雲垂掛在天邊，像滾滾的黑色濃煙，看起來殺氣騰騰。
穆司爵就在旁邊，許佑寧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天氣突然變化，把眼淚忍回去，接著說：
“外婆，對不起啊，這麼久都沒有來看您。”
“我知道您不會怪我，只會擔心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外婆，您不用擔心。沒有來看您的這段時間，我被照顧得很好，什麼事都沒有。”
說到這裡，許佑寧終於把淚意忍回去，拉過穆司爵，說：“外婆，我跟這個人結婚了。你見過他的，還誇過他呢，說他適合我。”
穆司爵皺了皺眉，對許佑寧極為不滿：“你介紹的是不是有點草率？”
許佑寧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這幾年不是有來看外婆嗎？其實我都不用跟外婆介紹你了吧？”
“……”穆司爵想了想，英挺的眉目舒展開，“說的也是。”
幼稚鬼！
許佑寧默默在心裡吐槽了穆司爵，繼續跟外婆說話：
“外婆，你以前總擔心我結不了婚。現在，我不僅結婚了，還有孩子了呢——是個男孩，今年四歲了。等他再長大一點，我會跟他說您的故事、帶他來看您。”
說到這裡，許佑寧的腦海突然浮現出外婆的笑臉。
是了，如果外婆還在，如果外婆親耳聽到她說這些話，外婆是一定會笑的——很欣慰、很溫暖的笑。
想著，許佑寧的唇角也浮出笑意。
“總之，外婆，您不用再擔心我了。”許佑寧說，“我現在有家庭，有朋友。您希望我擁有的，我現在一樣都不缺！”她偷偷瞄了穆司爵一眼，帶著幾分竊喜說，“而且，還有個人跟您一樣疼我！”
實際上，那個人不僅僅是疼她，他幾乎是是用生命守護著她。
不過，這麼肉麻的話，她自己默默在心裡咀嚼消化就好了，沒有必要說出來！
“轟隆！”
又是一陣驚雷閃電，比剛才的聲音還要大，許佑寧眼角的餘光甚至看到了閃電乍現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