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情急之下一拳震断的门闩已然以新的替换,略一环顾四周,只见周遭已再不见先前白发苍苍的老兵,支撑着身体在勉强守城,眼下的士兵却全都是正当盛年,精壮有神,其中一人眼见他们到来,立时走了过来,向石守信躬身叫了一声:“石大哥。”却是孙忠城。
他一睨间看见了张出尘,喜道:“水公子大好了?”张出尘笑道:“什么公子不公子的?听着也觉得浑身不快,孙大哥比较年长,叫我一声天星便成!”此时一个老妇,拉着了一个小孩走了过来,倏然间泪流满面的跪倒在地,喊道:“水大爷大恩大德!救回了我家兴儿!愿水公主多福多寿!平安喜乐!”说着把身旁的小孩一推前,说道:“傻乐儿,还呆呆的干吗?快替你哥哥谢过水大爷救命之恩!”
张出尘见状忙把她扶起,说道:“这位大婶不必多礼!”但那老妇不理,只是推着儿子向张出尘跪拜,但是那小孩看来有点不愿的露出了为难之色,张出尘笑着说道:“你叫乐儿?姓什么?今年多大了?”那小孩听他对自己说话,更显得颇为害怕,嚅嚅地道:“我我我叫高乐,今年……七岁……”说罢就此闪身躲在母亲的身后,隐隐然看得见他的衣服微微震动,显得全身正在发抖,张出尘颇感奇怪,实不知这小孩为何如此害怕自己,那高大婶见儿子如此失态,责备道:“这位水大爷是咱们家的恩公,乐儿你怎么了?”
只听得高乐低声说道:“乐儿知道……但……这个恩公凶得很……乐儿很怕……”张出尘听着心中一凛,随即想起了自己当时在城门之前为救东门县的百姓,一股莫名的怒火直冲脑袋,对敌方士兵罕有地猛下杀手,或许这个情形当时被高乐看见了,小孩心性,因此而害怕自己亦毫不为奇,顿感释怀,笑道:“是啊!若果小孩子不听话,我可是会活生生的把他吞进肚内呀!”高乐一惊,更是不住的拉着高大婶的衣衫欲走,高大婶无可奈何之下,唯有说道:“恩公万福,老妇先行告退。”张出尘笑道:“大婶不必多礼,我亦要到城楼帮忙。”
就在高大婶走后,张出尘忽听得北门城外像有点喧闹之声,面色一变,立即向城楼之上奔去,赵匡胤与石守信及韩重相视一笑,却没有张出尘的紧张神色,但亦随着他走上城楼,张出尘眼眺城外,只见果真如耳所听,只见数百名打着袁军旗号的士兵,正在城外之处结集,韩重走了过来,一手按在他的肩头之上,说道:“不打紧的,这些乃是袁千河的“探军”。”张出尘从没行军打仗的经验,义父及家传之学虽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武功,但此等兵法之道却未有涉及,遂面露疑惑之色,石守信亦走了过来说道:“探军者,乃是在敌情未明的情况下,派出进行实战试探的精兵,那些士兵当中都经过锻炼,除身怀不俗的战力外,还能从进攻之时从敌方行动的各种蛛丝马迹中,揣度出敌方军队的数量,强弱等等,袁千河可借来了不错的军队,这次的机缘亦让我们看到了契丹外族,并非一如以往所想的尽是粗枝大叶之辈,所练之兵更暗合兵法之道,不可小觑。”
张出尘知道即使加上韩重的兵力,城中守军亦不会有过千之数,听罢急道:“先前我出手摄敌只是便宜之计,若给袁贼知道了我们的军力实数,必会大举来犯,哪怎么办?”韩重与石守信相视一笑,石守信说道:“水兄弟你今天不用出手,就坐在这里看戏吧。”忽听得一声极为威严的叫喝之声向起:“立旗!击鼓!备弩!”出口下令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匡胤。
只见在城楼之上,除了石守信的手下之人,亦有些乃先前韩家寨韩重的部下,还有的就是从袁军中救回的东门县百姓,但这些原本都份属不同岗位的人,竟全都对赵匡胤的喝令凛然照办,且各司其职而丝毫不见紊乱,韩重低声向张出尘说道:“那天你忽然晕倒,内息混乱不堪,当时只有我跟石兄及另外那位黑衣的前辈有那修为,可试着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