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壮的姿态、双目炯炯有神,似欲择人而噬,就仿佛李峮这个人,张狂而凶猛,充满了蓬勃的野心。
听到他的话,在他左手边,一个瘦弱的文人躬了躬身说道:“是的,我们在宫里的内线传回来的消息,应当不会有错。”
他是李峮的幕僚,名叫冯义斌,对情报收集颇有些长处,深得李峮的重用。
李峮沉默着。
冯义斌瞄了他一眼,见没什么反应,有些迟疑地说:“殿下……你看那女人,是不是跟东边儿串通一气啊?南疆地形复杂,土人势力强大,平叛之事,实在是一个烫手山芋啊!一个不小心就会栽了跟头。”
李峮不动声色,只是抬眼看了看右手边一个五旬左右的老者。那人鬓发斑白,眼中却清亮精明,充满了智慧。虽此时身着便衣,其真正身份却是非同凡响!兵部尚书,正一品大员,在文官系统皆为李荃一脉垄断、六部尚书六去其五的情势下,唯有他是李峮的心腹。
兵部尚书方凡捋了捋胡须,沉吟一下道:“我倒觉得这是个机会。殿下,虽然南疆情况复杂,但殿下是以武起家,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进一步扩大在军中的势力。”
李峮点了点头。
冯义斌有些急了,忙道:“方大人,殿下呕心沥血这么多年,才在军中收拢了这些势力,万一折在了南疆,岂不是弄巧成拙?”
方凡阴笑了起来,方才那种清癯飘然的姿态荡然无存:“无妨。我们可以先将那些不识抬举的狗崽子们送去,让他们跟那土人斗个两败俱伤,然后我们再渔翁得利……”
李峮和方凡的眼光碰在了一起,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打算,不由齐齐大笑了起来。
“可是,”冯义斌还不服气,“若东边儿的不让殿下担任平叛大军的统帅,这借刀杀人之计该如何施展?”
“放眼朝廷,除了我,还有谁能担任着统帅一职?”不等方凡说话,李峮已经傲然说道,“再说,若他不肯交予我负责,便由他自己去折腾好了!我倒要看看,他那些草包文人如何才能打败那南疆的蛮子!”
“等咱们看够了戏,再参他一本,指他不顾大局、任人唯亲,置江山社稷于不顾,看看这位以清廉正直自诩的太子殿下如何收场!”方凡续道。
李峮笑了起来,道:“花月颜那女人,自以为这样就可难倒本皇子么?真是蠢才!不过……倒真是天下绝色……”
他的眼中露出垂涎的光芒。
方凡皱了皱眉头,打断了他的遐想:“殿下,这女人未必就是太子那边的人。”
“这我知道。”李峮挥了挥手,“不管她是不是太子的暗棋,单就妄言国事这一点看来,她的野心可不小啊!”
方凡愣了一下,忙道:“既是如此,殿下不可不防啊!”
李峮冷笑一声,蔑然道:“不管她有多大野心,一个女人而已,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再说,有野心的人才好控制,说不得……”
冯义斌方才被方凡压了下去,此时忙顺风而下,阿谀道:“殿下深思熟虑,实非我等所能企及!方大人,殿下看得可清楚着呢,你就不要操心了,殿下自有主张。”
一番话捧得李峮颇为满意,方凡见状,深谙为官之道的他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他仍旧抛不开忧虑,李峮分明对花月颜有着非分之想,万一那女人是个红颜祸水,把个李峮迷成了昭阳帝第二……
暗地里摇了摇头,希望二皇子殿下能够把持得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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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斋后院里,殷骏鹏刚刚收到宫里内线传来的水笙的报告,阅毕,不由大喝一声“好”,拍案而起。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殷胄风刚从外面回来,便见到他兴奋的模样,不由好奇地问。
“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