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落日峰,两座山峰拔地而起,就如两个哨兵,守卫着山谷的南大门。
而唐生亭默默的抽着烟袋,他的思绪,又飘到哪儿去了?
第十七章 煮茶渐沸
宋柏青来到女儿家,看女儿女婿都不在家,就先到了方子平那里,子平正在给人看病。病人他也认识,就是峙山村宗人诚的老三和他媳妇。
子平冲柏青点点头,示意他自己坐。
宗家老三替他的媳妇在说:“我家那个房子是新建的,俺才结婚两个月,可到了晚上,她就闹,弄得我也睡不好。”
他的媳妇就白他一眼:“我哪里是闹!确实听到了嘛,我一听到就缩到帐子里,大气也不敢出的。”
“那我怎么没听到?”宗老三冲他媳妇嘟囔。
“声音这么大,又是在夜里,你怎么会听不到?睡的和死人似的,还能听到什么!”新媳妇不怕自己的丈夫。
方子平摆摆手,示意他们别吵,然后问那新媳妇:“你听到是一声,还是连续的?”
“好多声呢,一声接一声的。”新媳妇夸张的说。
“能持续多长时间?”子平想知道的更详细一点。
“那也说不好,有时候要一个更次呢。”
“这么久?每天都这样?”
“也不是,每个月就两三天,十四那天晚上就能听到了,然后十五十六两天也有。”
子平看了一眼宋柏青,柏青点了点头。
“嗯,你这是妄思症,晚上好好休息,我给你开一付药,每到一个月的十四那天吃上,十五、十六也吃一次,保证没事。”方子平说着,提笔开方。
子平的字很潦草,寻常人看不懂,写完了,交给宗老三。
打发走了他们,子平的脸阴沉了,他盯着柴门,沉思着。空中过来一片云,在柴门附近投下阴影,子平看得出神。
“宗家老三媳妇听到的是什么?”
“鸡叫,半夜鸡叫。”宋柏青脸色变了,他好像有预感了。
“还是来了。该来的一定要来的。”方子平沉吟着说。
“贤弟,你上次让我命名的那些名字有什么作用吗?”
子平点了点头,又看看周围:“不过原因我暂时不想说,请宋大叔原谅。回头给你单独谈。”
“那是自然,不过唐家,方贤弟怎么看?”
子平眼睛里浮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掩盖了他心底的东西。宋柏青也茫然的思考着,可他想不起来什么,似乎自从坟墓事件以后,就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件事。宋柏青的问话有其目的,方子平多次提出的地名,在宋柏青看来,也许大有文章,然而他既然不说,自己也就只能以唐门的事情相询。
然而方子平依然不正面作答,他拿起水葫芦,里面已经滴水也无了,他提在手里,问宋柏青:“宋大叔是坐等令媛归来,还是随我去打水?”
宋柏青知道这话有文章,自然是有些话不希望在家里说,所以慨然允诺,两个人出门往西,直奔翠屏山而去。
其时已近中午,太阳直烤着大地,两个人都是粗布坎肩,头戴斗笠,由村子西北往翠屏山北峰而来,不一时,脊背已经和衣服粘在一起了。
登上翠屏山顶,眼前就是卧虹山,山顶画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犹如长虹卧波,翠带当空。方子平看着后面的狭长山谷,一言不发。
这道山谷,由西北斜斜而来,如一枝长箭,箭尾就是眼前的横梁,箭头直指唐家宅方向,去势惊人!
宋柏青也不说话,自顾自点上烟,端详着这道山谷,他也动容了。
两个人沉默着,然后像约好了一样,又绕上横梁,这里有一条路,蜿蜒而下,直插谷底,那就是方子平取水的地方,他称之为剑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