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恒泰一路赶往孙尚芸的住处,迎接他的是满室没有回音的寂静。
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她不在。而他惊讶地发现,许多属于她的私人物品也都被清空了……
就像在匆忙中搬家一样!不过她没带走什么贵重的东西,却拿走了大半的衣服、鞋子、包包、配饰,甚至生活用品。
刹那间,他脑中轰然一声,清楚地意识到这是她有预谋的出走,趁着他出差的五天……她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从他的身边消失无踪,连一句解释也没有,不留给他任何一点发问的机会……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走得这么仓促?怎么能如此毅然决然地离开他?他明明说过希望她永远留在他身边的……
他颓倒在床上,眼神空洞,焦躁地从黄昏一直待到黑夜,仍然百思不解她突然离开的原因。脑子里一片混沌,心像被掏空似地茫然无措。
一个翻身,他压到一个硬物,从口袋里拿出来才发现,是那枚原本要送给她的钻戒,为了它,他还特别压缩工作时间,到一家百年名店精心挑选……
“你不是要我送你钻戒吗?”他对着那枚钻石戒指自言自语,回想那晚她向他要礼物的愉快笑容,不明白她如果早在那时就准备要离开,何必还要他买礼物回来送她?
难道只是因为他问了她想要什么礼物,而她便顺口回答一句?
他想不通,今天她留了一堆谜团与混乱给他,让他理不出半点头绪。
拿着那枚戒指,他根本意识不到那是她留给他的一种无言而沉痛的暗示。她想要的,是这枚戒指所该具有的意义……
这晚,他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待到凌晨才回家。
往后的一段时日,他也常在这屋里留至深夜,甚而从晨曦的微光中醒来……
真讽刺,过去她还在这屋里的时候,他很少在这儿久留。现在她走了,他却经常来这儿想着她……不是缅怀过去,而是大脑里有个很蠢的想像,想她会不会在他开门的时候走出来迎按他,会不会在他走进客厅时正窝在沙发上打盹儿,会不会在他走进卧房的时候发嗔地骂他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但她从未没有出现,一切都只是他愚蠢的想像而己。
他派人寻找她的下落,试图追踪她的去向,但各家航空公司都查不到她的出入境纪录,说明了‘出国进修’应该只是她用来让家人安心的借口,她并没有真的出国。
他甚至还明查暗访了所有她可能会去的地方、认识的朋友,唯一得到的结果却只有证明了她离开的决心,比他所想的更为坚定。
然后在某个失眠的清晨,雷恒泰望着看腻的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发现原来独自守在这屋子等待一个人是件很寂寞、很折腾人的事……
她不想等了。这就是她离开的原因吗?
四年后——
“雷氏集团”一楼大厅的服务台前,总机小姐登记完资料,将公司的临时出入证件交给柜台前一位月貌花庞、绰约多姿的女子。
“请往前直走,搭右边的电梯到十六楼。”
“谢谢。”孙尚芸嫣然一笑,拿着出入证走向一点都不陌生的电梯。
四年了,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又会踏进这栋曾经每天进出的办公大楼,跟旧东家一起合作新工作,真是命运的幽默。
目前任职于“群岳广告”的孙尚芸原本在这个案子里一直扮演幕僚的角色,不用亲自出来跟“雷氏”按洽业务,可是今天由于她老板临时被别的案子绊住,只好改由她亲上前线来进行报告。为此她在出发前还真是忐忑了一下,不晓得会不会在这里遇到那个曾经让她刻骨铭心的男人……
不过想想,就算遇到他又怎样,她并没有任何的理由害怕见到他,最难熬的日子她都挺过去了,心里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