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踏雪轩了。
正在这时,围墙后面传来一阵嬉闹的笑声,夹杂着顾翩翩抗议的嚷嚷声——
“不行啦,莺儿,不行,你不能绑那么死的。”
南宫麒心念一动,移步隐身于一片树丛中,从洞开的菱形小窗向房内窥看——
“已经一个月了,你没见一点效果都没有吗?还想快点让大公子看到成绩呢,我看,你要不再下点工夫,恐怕一辈子都别想去见大公子了。”莺儿板起一张睑,严肃地说道。
“好嘛,好嘛,听你的就是了?”顾翩翩嘟着嘴,挺了挺腰,开始迈步前行,一边走,还一边极不情愿地咕哝着,“最多不就是这个样子去见他,哪会到一辈子不相见的地步?”
南宫麒好奇地敛紧了眉。她到底瞒着他在学些什么?
可是,马上他便明白莺儿在教她什么了。
只见翩翩一小步一小步,像木偶人一样艰难地朝前迈着步,那样子惨烈到根本就不能用走路来形容,说是自虐还差不多。
而且,令他更惊讶的是,她竟然穿了一条长裙!
藕荷色的纱裙包覆着她纤柔娇小的身躯,长长的黑发在头顶缩了个髻,斜斜地插着一支耀眼夺目的金步摇。
这样的顾翩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少了一点霸道,多了一些温柔,不过,依然不失她的顽皮和娇俏。
他好笑地挑高了一边眉毛,闲适地斜靠在一棵大树之上,将她一点一滴的努力尽收眼底。
顾翩翩捺着性子走了几步,绝对只有几小步而已,便见她夸张地喘了几口气,裙摆一撩,大踏步地转过身来,可是,她忘了系在两脚之间的那根细绳——
“翩翩当心!”
在莺儿惊叫出来的同时,顾翩翩右脚绊住了左脚,在她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整个身子便直直地向前扑跌而去。
好糗哦!想她一世聪明,没想到今天竟然就要葬送在这一根绳子上了。
顾翩翩闭上了眼睛,怕看到自己跌得只青脸肿之后的丑态,可是,不对耶,地上怎么软软的?嗯,还很温暖,好象她最脆弱无助时内心曾深切渴望过的安全依靠……
“大公子!你来啦?”莺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没有看错吧?及时伸手扶住翩翩的,竟然是最讨厌她的大公子?
听见莺儿那杀风景的大呼小叫,翩翩极不情愿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呀!她没有看错吧?果真是他?登时她另外一只闭着的眼睛也睁了开来,炯炯双瞳对上了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
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她最狼狈的时候吗?这么一来,她一个多月的努力,不是尽付东流了吗?
她俏脸一沉,将贪恋他怀中温暖的身子抽离出来,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南宫麒将一早准备好的说词,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我让你留在麒麟楼,不是要你来糟蹋我的花草的。”
“哦?”顾翩翩柳眉一掀,“原来你还是个惜花之人?”
“我惜不惜花是一回事,允不允许别人来糟蹋,又是另一回事。”
明知道从南宫麒的嘴里,不会吐出她喜欢听的话,但,听到这么冰冷的话语,她的心仍是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他难道不知道?为了他的一句话,她正努力地在学习成为一个真正的姑娘家。
他喜欢她插着花,她便为他换上彩衣。
他不喜欢她惹是生非,她便乖乖待在屋里。
而他,竟为了庭院里,那些被她的汗水和笨拙压坏的花来质问她、责备她?难道,她这个活生生的人,在他眼里,竟然比不上那些花草?
她恨恨地瞪他一眼,恼恨地眨掉屈辱的泪意,没头没脑地嚷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