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怎……怎么会呢!我是出于一片好心耶,难道我的善意为你带来困扰的反效果?哦!天哪!我不是故意的,晶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老实告诉我,我的一番诚心当真造成你的不便吗?没关系,你说实话,倘若答案是肯定的,我……我……我离开就是了。你老实说!”
这、这,这教人怎么说呢?
晶秋望进他澄亮清澈的猫儿眼,芳心霎时充满了罪恶感。
他就像一只温柔可亲的猫咪,兴高采烈地衔来一尾鱼骨头,却与最友好的同伴分享,却被她一脚踹到天边去,完全不领情。
阳德说得没错,他也是一片善意啊!她怎能狠心地抹杀人家的苦心孤诣?
“我……呢……不会!不会,一点都不麻烦。”她连忙陪笑。“没关系,天色很晚了,赶快去休息吧,明儿一早还要干活呢!不好意思,又要委屈你睡沙发了。”
瞧瞧!眼下反倒换成“他”委屈了。
“不要紧。”阳德迟疑地向女主人寻求保证,“你确定我留下来不会碍事吗?”
“绝对不会。”她笑得很尴尬生硬。
“那就好。”他嘴角咧到两侧耳垂。
“那,我进去睡罗!”
“晚安。”他长翘的睫毛扇了两下,眼眸似小鹿斑比。
晶秋垂头丧气地踱进香闺内,益发肯定自己冷酷无情。瞧瞧他,多善良呀!她该反省了。
喀咚,香闺的门扉轻轻掩上。
“搞定!”阳德悠哉游哉地熄暗了整室的光亮,缩回克难的猫窝里。“收工啦!”
接下来,就等那帮恶贼出手了。经过昨夜的失风,想必敌营一时三刻间不敢轻举妄动。总之,大家比耐性吧!希望他们别让他等候太久……
时针与分针交叠在阿拉伯数字“12”时,正门喇叭锁轻轻扬起声响。
那票恶贼果然没让他失望。
阳德徘徊于清醒与浅眠交叉口的神智,在亿万分之一秒内,扩张到极端敏锐的状态。
楼梯间柔黄色的灯光有若噬人的蛇怪,大剌剌地吞灭门口处的幽暗。
他并没有动。
昨夜失手的家伙应该会回报给上面的人──虞晶秋的公寓里藏了个男人。既然如此,他再藏躲起来,只会使对方更加小心翼翼而已。
乾脆把武器摊在台面上,让不速之客一眼就可以觑见他。
一线“曙光”扩张成扇形。不速之客敞开了大门,踏入警戒区。
今晚的家伙彷佛怕人家不晓得他入侵似的,居然还顺手扭亮门旁的落地灯。公寓铁门砰一声“甩”回门框上。
他真的用“甩”的!阳德继续装睡的同时,简直不敢相信。
咕咚一声,他的脑门好像碰著什么家俱了。
“哎哟!”含糊的咕哝声响了起来。
奇怪!怎么他们派出来的探子,一个比一个更窝囊?
“呃──”长长一声酒嗝,为此起彼落的交响曲敲亮第二节乐章。
居然还喝完酒、作完乐才正式上工,分明没将两位对手放在眼里!这会儿阳德涌上极端的屈辱感。
醉贼颠颠撞撞地捱向长沙发,直至阳德嗅闻到他呼息之际扬散出来的酒气。
预备──
不速之客探手摸向他盖的长薄被。
动手!
阳德身上宛若装了高弹性的发射器,猛然扭跳起来,寒毛根根张成剑盾。
“啊──”不速之客长声惨呼,探出的魔掌瞬间被他反扣在背后,大而无当的体魄马上被曲压成人肉榻榻米。“痛!痛痛痛,轻一点──”
“你好大方的劲儿,完全没把公子我放在眼里!”其实他气恼的成分居多。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