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并严厉谴责英国人的罪恶行径。热血爱国青年自然坐不住,纷纷自发上街游行示威。
若是抗议和游行管用,那还要军队来干什么?
如今英国人的气焰依旧嚣张,不但拒不交出凶手、赔偿损失,反而威胁吴佩孚和平解决此事。吴佩孚只得给杨森施压,要求杨森给英国人道歉,并尽快释放被扣押的英国商轮。
乾坤颠倒,黑白不分,巍巍民国,一向如此。
“别看了,走吧。”冯庸叹气说。
周赫煊无奈摇头,成功办学的欢喜心情,瞬间被冲得荡然无存。
郁闷无比的返回报馆,周赫煊屁股还没坐热,胡政之和张季鸾就一起找上他。
张季鸾说:“我们刚刚收到警告,北平方面勒令《大公报》淡化万县惨案,报道言辞不得过于激烈。好像直隶地区所有报馆,都收到了这条电令。”
“社长,你说怎么办吧。”胡政之看着周赫煊。
周赫煊反问:“你们的意见呢?”
张季鸾说:“该如何报道,就如何报道。不党、不私、不卖、不盲,这八个字不能丢了。”
周赫煊仔细考虑着其中得失,最终咬牙说:“报!”
胡政之和张季鸾相视一笑,前者说道:“这次的社论我来写,尽量含蓄一些,但事实必须讲清楚。”
想要在民国办报纸,骨气和圆滑都得具备。胡政之不会傻到故意激怒军阀和洋人,但关键时候还得坚持底线,这才是《大公报》真正的办报方针。
上次周赫煊说的那个深度报道,各地军阀近年来的军费开支,胡政之早就收集齐了。但此时正值北伐军接连大捷,他选择暂且按住不发,因为一旦这种呼吁和平的文章写出来,等于变相在帮吴佩孚说话。
真正的报道时机,是在南北军队僵持不下的时候。
打发走胡、张二人,周赫煊坐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他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做,对中国的糟糕局面都无济于事。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周赫煊没好气道:“请进!”
一个年轻人推门而入,恭敬道:“周先生你好,我是来送请帖的。”
周赫煊打开帖子,却是张学良以前的副官、如今《北洋画报》的社长冯武越,邀请他周末参加舞会。
“劳烦通知冯社长,我到时会去的。”
周赫煊感觉很讽刺,如今全国老百姓都在抗议列强,有钱人家的舞会却还照开不误。而他周赫煊,也是那“不知亡国恨”中的一员。
……
褚府。
褚玉凤歪趟在榻上,抽着大烟问:“都半个月了,还没找到机会?”
杜笑山苦着脸说:“那姓周的太鸡贼,平时都待在租界不出来。今天倒是去了东郊,但随行的还有张学良和冯庸,这事不好办啊。”
褚玉凤满不在乎道:“他不出租界,那俺们就在租界下手。”
“可不行!”
杜笑山连忙劝阻:“二爷,在租界动火器是大忌,一不小心就会引来洋人干涉。”
“你呀,就是胆子太小,”褚玉凤笑道,“找个枪手,躲在人群里放枪,打完枪子儿就跑,洋人能查得出来?”
“这……”杜笑山欲言又止。他真不想管这事,好歹周赫煊是张学良的人,而且还是个知名大学者,万一出了纰漏,就得轮到他杜笑山来背黑锅。
褚玉凤面色狰狞道:“你是天津的地头蛇,去给俺物色一个不要命的枪手。给他1000大洋,务必把周赫煊的脑袋提来。这是军令,不得违抗!”
“好……好吧。”杜笑山勉强答应,心里已经把褚玉凤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别看褚玉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