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远始终站在中国这边,利用《益世报》帮中国人说话,言辞批评法国人的无理行径,因此和当时的天津主教(法国籍)发生冲突。
这些做法让雷鸣远既得罪教会,又得罪列强政府,还得罪直属上司,结果被教廷撤去天津副主教职务,勒令其返回欧洲。
雷鸣远虽然离开中国,但他对中国基督教影响很大。如今中国教区有六位主教,都是雷鸣远向教宗推荐的人选。
北伐期间,雷鸣远甚至正式加入中国国籍,历经挫折再次回到中国。如今正以普通神父的身份,在河北各地进行传教活动。
历史上日寇入侵中国,雷鸣远积极主张抗日,还亲自带领教徒到前线抢救伤兵、救济难民和教育失血儿童,最终病逝于重庆歌乐山。
中国此时的虔诚基督徒,都极为敬佩雷鸣远的品德,以及他对上帝的纯粹信仰,相当于外国传教士在中国的精神领袖。
雷鸣远的十字架,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对普通人而言,这就是一坨破银子,融化以后顶多值两块大洋;但对基督徒来说,这却是无价之宝,可遇而不可求。
张母盯着十字架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抵挡不住诱惑,脸色稍霁地对周赫煊说:“有心了。”
张乐怡立即帮周赫煊说好话:“煊哥为了找这枚十字架,可是煞费苦心,派人寻访了一个多月。”
张母没有对此评价,而是问周赫煊:“听说你设计售卖女人内衣?”
“有这回事。”周赫煊道。
“似乎有些不雅观。”张母道。
周赫煊笑着说:“我觉得女性内衣,和普通的衣服没有什么区别。”
张母又问:“除了卖内衣,你还有什么事业?”
都不用周赫煊和张乐怡回答,四妹张德怡就抢着说:“周先生可厉害了,他是北大校长,写了《大国崛起》、《神女》等好多书。教我们历史和文学的老师,都对周先生推崇备至呢。”
“嗯,我知道了。乐怡,你呢?最近都在忙什么?”张母没有继续“审讯”周赫煊,而是问及女儿的近况。基本上张母还是满意的,文化名人的身份,说明周赫煊有思想和内涵,内衣商人的身份,说明周赫煊不缺钱用。
张乐怡笑道:“我最近在管理广播公司,我还亲自主持一档播音节目。”
“广播是什么?”张母对此毫无印象。
“妈,你太落后,连广播都不知道,”四妹张德怡突然说话道,“广播可有意思了,上海就有几家广播电台。那种东西,就相当于会说话的报纸,不过比报纸更为有趣。”
张乐怡趁机道:“煊哥还在天津开了一家报社,在上海有分社。”
张乐怡和张德怡姐妹俩,各种帮周赫煊说好话,把提倡女子四自美德、发明人力收割机等等,全都一股脑儿的讲出来。
张母越听越满意,再加上周赫煊年轻英俊、彬彬有礼,她已经从心里接受了这个未来女婿。虽然周赫煊没有宋子文的权势,但当妈的还真不太看重这些,只要女儿喜欢就好。
客厅内的气氛融洽了许多,张母开始询问周赫煊的家庭状况:“周先生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是孤儿……”周赫煊把他的“身世”又详细复述了一遍。
女人就是女人,听周赫煊讲的孤苦凄惨,张母又对他多了几分怜爱,终于表态道:“说起来,周先生祖上也是士绅大户,比我张家要强上一些,算门当户对了。”
“伯母,您也别太见外,叫我明诚即可。”周赫煊说。
张乐怡立即说道:“妈,明诚是梁启超先生专门为煊哥取的字,康有为先生还帮煊哥取了个字叫若愚。”
张母听说过康有为和梁启超,她感觉很有面子,笑道:“还是明诚好些,梁先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