帜的,但如今关东军就在奉天城外虎视眈眈,千万不能激怒他们,否则必然挑起战争。”
“我支持辅帅(张作相)的观点,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常荫槐吱声道。其实他是反对易帜的,跟杨宇霆好得穿一条裤子,不过说得比较委婉而已。
“确实不能太过急躁,以激怒日本关东军。所以,我决定一步步来,”张学良突然站起来,用无比强硬的语气,对负责会议记录的机要秘书说,“立即发送密电,命令京津、热河、滦东等地的奉军部队,全部改旗易帜,归附南京国民政府!”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杨宇霆、常荫槐等反对易帜派,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张作相等缓图派则若有所思,等把事情想明白后,张作相欣慰地说:“汉卿,你终于长大了。雨帅在天之灵,也会感到高兴的。”
杨宇霆想要反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因为张学良这个计策非常高明,根本找不出漏洞。
常荫槐悄悄给杨宇霆打眼色,劝他不要多言,明摆着张学良已经下定决心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借此机会给自己这一边捞好处。
杨宇霆立即会意,出声说:“少帅,黑龙江那边有些不稳。我看,不如让翰勃(常荫槐)担任黑龙江省长,一定能震慑宵小。”
这就是政治妥协,以任命常荫槐做黑龙江省长,来换取杨宇霆等人支持关内奉军易帜。
“可行。”张学良只能捏着鼻子同意,否则接下来的工作没法展开。
如此,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杨宇霆、常荫槐颇为高兴地离开帅府。
特别是常荫槐,他前年还只是京奉铁路局长,去年当上安**政府代理交通部长,因为不肯被骂名,拒绝在卖国合约上签字,惹怒张作霖之后,只得去天津做寓公。
后来美国人跑来谈归还关税自主权问题,张作霖才重新提拔常荫槐,任命他做了关税自主委员会委员。
从毫无实权的委员,摇身一变成为黑龙江省长,这便宜占大发了!
会意结束后,张作相留了下来,以长辈的身份说道:“六子,你这回做得很好。切记,你现在是东北的主人,做事不能像以前那样冲动。”
“学良谨记教诲。”张学良道。
张作相突然笑问:“让不在东北的奉军先易帜,这主意谁帮你出的?是个人才。”
张学良指着会议桌上的《菊与刀》说:“就是这本书的作者。”
“周赫煊啊,我知道这个人,”张作相低声道,“六子,你要当心杨宇霆,此人最近很活跃啊。他拉帮结派,串联文武官员,恐怕以后会尾大不掉。”
“我知道。”张学良无比头疼。
张作相拍拍张学良的肩头:“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我先走了。”
“我送你。”张学良亲自把张作相送到大门口。
等张学良回来行至花园,寿夫人(张作霖五姨太)截住他说:“汉卿,治丧委员会已经筹备好了,后天开始举办追悼会。”
“五妈辛苦了。”张学良态度恭敬地说。
寿夫人为人精明干练,而且持家有道,帮张作霖把后宅打理得妥妥当当,对张学良几个兄弟姊妹也特别好,因此极受张学良尊敬。
关于张作霖的丧事,如今只是悼念而已,连下葬的地点都还没选定。
追悼会上,常凯申、冯玉祥、阎锡山等人,要么派人送来挽联悼文,要么隔空发追悼电报。天津大大小小当寓公的军阀们,也都纷纷写挽联,就连日本人都送来了几篇悼文。
周赫煊在奉天停留五天,到追悼会上了注香才离开。
跟他同行的,还有张学良派出的使者,这些使者负责前往北平谈判易帜问题。虽然已经决定易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