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夙曼牌一役的鼓舞,加上昆仑和竹派的某些重要剑客没有出战,四月里的这两个分站剑会,松派的成绩极好。尤其是在昆仑站上,杨尚彭正为松派拿下了久违的双剑首席,取得了重大突破。
为庆祝,同时也为鼓舞大家的士气,迎接随后到来的一系列巡回剑会暨“论武大会资格会”(注一),派内特设宴,为凯旋的剑客们接风洗尘。宴会计划从中午,一直持续到傍晚。
这样盛大的派内活动,本来几年说不定都轮不上一次。
可今年,夙曼祭告捷,巡回剑会佳绩频传,竟在半年不到的时间内。就举行了两次——难怪连山下卖柴的大叔,都会摇头晃脑地捻着胡子说一句:“松派中兴的时候终于到了啊!”
——“中兴”不“中兴”这种复杂的问题,自然轮不到槐枫考虑。
可他还是一听接风宴就兴奋了起来。
原因无它:上次在夙曼祭地庆功宴上,他吃到了两块上好的红烧肉。(摊手)
对于动物蛋白偏执狂+美食资深狂热者槐枫来说,还有比这更严重的诱惑吗?
一大早,他就按捺不住,起身梳洗。又拿出壬娜给的试用剑中,装饰得最漂亮的那柄“韶光——甲”。爱不释手地擦了又擦;紧接翻出压箱底的礼服,比划在身上。摆弄起来。
“……真是,笨不死你的。”
楚云一整个上午都呈绵羊状,懒洋洋地趴在被窝里,斜眼看槐枫折腾。这会儿,见槐枫把那件广袖曲裾的礼服,套在身上。左拉右扯,就是摸不着正确穿着地门道,终于忍不住——蹄子一摁药瓶,弹出一个变身用的药丸,跃起一吞,转身横在床上就成了人形。扯过床边地睡衣,随手披在身上。跳下床凑上前去,把他的肩膀扳正:“别动,我帮你穿。”
“你别光着脚啊……”
“嗦。”楚云口里抱怨着,手上却不曾停,依旧低头摆弄面前的衣带。任槐枫把他扛起来撂在床上,“说了多少次了,穿衣服要右衽,左衽那是蛮人的穿法——平时也就算了,穿礼服还这样……”
“我是左……”
槐枫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在楚云进入“说教模式”的时候,任何反抗/妄图反抗/解释/以解释为包装的掩饰。都只能直接导致“更加深刻而残酷地弹压”。
果然。就在下一秒,楚云的眉头一蹙。“左撇子难道可以当借口吗blabla”就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了。
槐枫在心底哀叹一声,绝望略抬起头,开始神游天际。
楚云的手指在他的身上游走着,轻巧地扣起一个一个纽扣,扎起一个一个结。
夏季的礼服是用一种妖力处理过的布料,轻薄而有笔挺酥脆的质感,长期训练留下地薄茧在上面滑过,撩起悉悉索索的一串清响,意外地,绕过了楚云的滔滔不绝,窜进槐枫的耳朵里,滑过脑沟回传进神经末梢,伴着楚云指尖上传来的丝丝凉意,激起槐枫皮肤上成片地鸡皮疙瘩。
槐枫不由打了个哆嗦,缩了缩脖子握住楚云的手:“这么凉,你把外套套上吧……”这才意识到,楚云身上披的是件单层睡衣。
这可真是大不了的事了——对目前的槐枫来说。
因为楚云还传着睡衣,就代表他出不了门;他不出门,槐枫自然只能干等着——而以楚云对于外形的考究程度,面临这种正式地大场合,他少说也得换三套衣服,梳头超过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
槐枫激凌凌地打了个寒颤。
大型宴会上,单剑组和双剑组是不分边地……要是先被秋函那吃货瞧见了肉……别说肉了,说不定连肉皮上的毛都见不着了……
“子桓……”所谓民以食为天,食物地力量绝对是不可抗拒的;驯服如槐枫者,也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