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过国庆。我说没什么顺嘴一说,我们为什么单独在一起。要去当电灯炮。
他说跟你兄弟媳妇你怕什么。我当时建议换个话题,因为觉得没什么劲。问他中午上哪儿去,他问我要不咱们去找顺儿。我说不想去。他问我是不是要是两个人在一起等到老了的时候就是这种百无聊赖却分也分不开的感觉。我说是的。他问我,但是我们老了吗。最近感觉死气沉沉的。你有什么心事吗。我说没有。那你为什么不开心。我说没有。然后他就让我给他笑一个。我不笑。他说好吧,那我给你笑一个好吗。然后就咧开嘴傻瓜一样的追着我给我乐。我就笑了。他说我想喝凉水。
我以为我听错了,就问他:你说什么。他一字一句的说我。想。喝。凉。水。
我说那你等着我去给你买,冰镇的饮料好吗。他说我要喝凉水。
我说凉水好喝吗。他说好喝。就带着我到了肯德基洗手池跟前。我说这水能喝吗,里面会不会有氯啊。然后拧开水轻轻的用手掬了些尝了尝。感觉没什么事儿。说你喝吧。
我给你看着。他就喝起来,他个子很高,水龙头很矮,他的姿势很扭曲。但是喝的很开心。说你也喝。看着镜子里好多人在看。笑了笑说你先喝,那个水龙头让他们洗手。然后回头和他们表示歉意。诗阳擦了擦嘴。说真爽。
你喝吗。我说喝!然后挽起袖子在那儿喝开,也豁出去了。有好多小朋友在一边笑。也要喝凉水。诗阳说小朋友喝凉水会闹坏肚子的,不要学这个坏叔叔,他不听话,肚子痛要扎针扎屁股的啊。说着还在后面比划。我喝完之后赶紧跑出去了。他笑着问我你跑什么。我说感觉很不好意思。我们该找个别的地方,比如顺儿他们家院儿里头,喝上一天也没人管。我问他你喝痛快了没。他说没有。
我说走咱们去东棉花胡同顺儿他们家去,喝个痛快。他摆了摆手,说我才来的那会儿不知道为什么。经常喝生水。其实很不好喝,不过小时候在家也是那么喝的。不是习惯,只是觉得喝凉水可以暂时忘掉一些事情。你没感觉啊。我说没有,我才毕业的那会儿在超市干活儿,挣钱很少,什么也舍不得,我记得凉水里有种氯的味道,很难喝。喝多了有种想吐的感觉。
我们小时候在家也喝生水的,那会儿的水是甜的,很甜。只有凉水才能感觉到的那种甜味。很好喝。
他问我那会儿吃过很多苦吗。我说还好。都过去了。他笑着说咱们当时怎么就没认识。我说机缘没到吧。他说你会不会在很久之后才能认识我,而我已经不认识你了。
我说,那现在算什么时候呢,很久很久以后吗。他说不是很久很久以后,很久很久以后你才能认识我。而我已经不认识你。
我说现在我就认识你啊,而且你也认识我。他说所以我在怀疑这是什么时候。你说现在是什么时候。我说我晕菜了。别管什么时候,说不定有些时候,我们是不会遇到那个时候的。
他问我我们家的虞鑫花儿是不是还开着。说他很喜欢那种花。我问他你说虞美人吗。他问我什么是虞美人,是虞姬吗。我说那话儿就叫虞美人,今年听晨辰说在春天的时候开了没多久都死了。很奇怪是不是。
你们家有种子吗。我说有。过年咱们一起回去给你带点来,明年春天你好种。他点了点头。问我怎么好好的花儿就都死了,我说我也不清楚,用我妈常说的一句话来说人还好好的活着活着说没就没了,更别说别的。诗阳说不对,那花儿好歹是两条命,你不是说那花儿,一边管开花,一边管结籽。像是一对双生子。
我说我没想那么多。我们那里家家户户都种,很常见的花儿。
下午回去,他让我把买的衣服都穿好了让他看,不时的赞叹。我问他你是赞叹我还是赞叹衣服。他说我在赞叹我自己的眼光。这件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