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卓凡嘴里嚼着茶叶,翻了翻眼睛,“要我做什么?”
“小人不知道。”张顺仍旧是很恭顺地说,“想来是做新郎。”
“……知道了。”关卓凡啼笑皆非,无可奈何地说。等到张顺走了,才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取过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薛涛笺,在“铸币”那一项上,用笔打了一个勾,长吁了一口气。
打算用三个月的时间,底定中国近代化的进程,说出去,谁信?
关卓凡心说,连我自己,都有点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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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二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三个月,听上去不可思议。
洋务运动这件事,说复杂也复杂,千头万绪,自然不是三个月能够做得下来的。但若是说提纲挈领,抓住要点,把现在就能够办的事情,开一个头,打一个基础下来,那么三个月的时间,也足可以有一番作为了。
这三个月,是开局。
这件事情,是真正关乎中国国运的大事,两年多来,关卓凡已经在心里想过无数次!现在,终于可以开始着手了。
一刻也等不得。
一步也错不得。
现在江苏一省,人、财、物、兵,无不就手,再加上一个上海,是最好的窗口。
而朝廷对地方上的管制,也因为连年战乱,出现了一个难得的空窗期——固然对大员的任命上仍是抓得极紧,但兴办的事务这一项上,只要以军务为号召,无不准许。地方督抚日渐权重,已是不争的事实。
好机会,关卓凡对自己说。他决心要拿出自己全部的智慧,所有的历史知识,把这件事情做成它。
至于京中的“洋务之争”,那是题中应有之意。亲贵如云,高官如雨,这样的地方,桎梏沉重,本来就不是开展洋务最合适的地方。
管制最松的地方,往往才是最容易发生变革的地方。
恭亲王不容易,这一回他“鬼子六”的名号,只怕更要坐实了。关卓凡听说,京城里面,已经有人在大街上张了无头贴。那一副对联。工整得很——“鬼计本多端。使小朝廷设同文之馆;军机无远略,诱佳弟子拜异类为师”,把朝廷、洋鬼子、军机,都一并骂了进去,一时在大街小巷轰传,说明不惟是一帮保守的大臣反对洋务,连一般的老百姓,对洋鬼子的玩意儿。也都是敬而远之的。
关卓凡心想,说这个时候“民智未开”,大约不能算错。
因此对于恭王,他抱有一份同情,因为恭王办洋务,颇有一处无奈的地方,就是所办的事情,一时见不到成效——学外文,学算法,学地理。在保守派看来,这些东西。学又如何,不学又如何?
这些人,不惟顽固保守,而且最擅长一件事情,那就是对没见到的,抵死不认。洋人的兵舰厉害,见识过了,就说“洋人只有兵舰犀利,余不足论”,洋兵只要敢登陆,则死无葬身之地。待到被英法联军打得丢盔卸甲,又说“洋人只有枪炮犀利,余不足论”。总之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死心。
对付这样的人,关卓凡亦有自己的法子——你说你的,我干我的,决不去做是非对错的口舌之争,干了再说。若是出了漏子,事后另想法子去弥缝,只要在两宫和恭王那里的根基不倒,那就总是可以圆得回来的。
他私下办了电报,然后靠着电报,用几千兵挡住了李秀成几万人,那么你说电报好不好呢?他弄了两艘炮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