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会沦落成为韦皇后那样的淫妇。
但是丹菲和崔景钰在一起后,除了最初狂热失控的吻,崔景钰一直将自己的热情控制得很好。他像是春日的阳光或者初秋的风,带给丹菲一股全新的。恰到好处温暖。
他就像冰雪消融后的林地,终于露出了深藏着的美丽景色。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几乎全都把时间花在了聊天上。
虽然已经认识了三年多,但是一直聚少离多。他们算是从这一刻才进一步认识和熟悉对方,在原始本能的吸引上,加入了更多因为了解而产生的欣赏与爱。
他们几乎无话不谈,童年往事、生活琐事,或是男人的宏图大业,又或是女孩的小心思。见过的人,看过的书卷,路过的风景,还有伤心过的事。
交谈中意气相合的惊喜就好比藏在草丛中的珍宝,不断地被发现、拾取。两人都迷上了这种魂灵融合的交流,就像在探索一个全新的天地。
进入五月,谷雨过了,园林里植被郁郁葱葱。蔓藤爬上亭柱,嫩枝怯生生地打着卷儿,在风中摇曳。
丹菲坐在藤萝树下,崔景钰躺在她的膝上,披散着头发。藤萝花已开过,此时架子上的嫩叶在阳光照射下,呈现半透明的颜色。
“我阿娘生了我后身子不好,我是家中独女。”丹菲用小银梳顺着他乌黑光滑的头发慢慢梳着。崔景钰的头发浓密而柔滑,握在手里犹如一把冰丝一般,丹菲对此爱不释手。
“我阿婆想抱孙子,就让我耶耶纳妾。我阿耶同我娘感情极好,不肯纳妾。于是我阿婆一直讨厌我娘,连带着也不喜欢我。小时候,刚记事的时候,阿公还在世,没分家。我就记得阿婆将大伯家的堂哥抱在怀里,满口金孙,拿糖糕给他吃,看都不看我一眼。”
崔景钰微微蹙眉,抬手握住了丹菲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
丹菲微笑,“后来有一次,阿婆带我们几个孩子走亲戚,牛车陷田里了。阿婆抱着我堂兄,婢女抱着堂弟,我自己走路,走了七八里路才回到家。那时下雪,我两只鞋子全是雪水,脚冻得都烂了,现在都还留着疤。我阿娘抱着我哭了一夜,然后我阿爹就决定谋个在外地的差使,带着我们走了。”
“男人自当保护妻儿。”崔景钰握着丹菲的手,将之放在胸口。丹菲能清晰感觉到他说话时的振动。
“娘子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儿女幼小无辜,全然依赖你。一个好男人,就不会让妻儿受任何欺辱,哪怕这欺辱来自上面的尊长。这天下没有孝义不能两全的说法,多是男人推卸责任罢了。父母妻儿皆是最亲之人,为了他们好,自己吃苦受累又如何?令尊是个热血刚健、有情有义的汉子。我很敬重他。”
丹菲摸摸他的额头,同他十指相扣,微笑道:“一直未曾告诉你,我本名不叫曹丹菲。”
崔景钰这倒是真的意外,望向她。
丹菲笑了笑,“我本名叫曹蔚,取茂树荫蔚之意。这本是我爹准备给儿子的名字,既生女,便也用了。乳名就叫小草儿。后来我们一家在沙鸣安家,本来的名字是不能用了。当地有一种无名的小草,霜冻过后,草叶尖是绯红色的,成片成片十分漂亮,又抗冻耐寒,生命力极顽强。当时家里经受大变,朝夕不保,父母对我仅有的期望,就是希望我能健康平安地长大。于是就给我改名丹菲。”
崔景钰逐一地吻她冰凉的指尖,嘴唇柔软而温暖。
“你会平平安安的,阿菲。”他低声说,“我会守护你。”
丹菲心里顿时又酸又热,忍不住低头吻住他。
“哭了?”
“没有。”丹菲摇头,“就是很开心。觉得自己不孤单了。能有人真的懂我,我已别无所求。”
崔景钰坐起来,将她搂在怀里,两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