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谢听白已经委屈到了顶头,不过还是没敢摔筷子,放下碗,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厅外,路过连廊,硬邦邦的扔下一句,“阿姐叫你们进去吃。”
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浅他们回去的时候,顾昭惜和青年已经不在。
当天夜里,谢听白没有等到自家阿姐,镇河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一个人坐在榻上,手里握着的是当时在大理寺前,顾昭惜给他的那块羊脂玉。
书房。
镇河直挺挺的跪在桌案旁,顾昭惜已经临好两张字帖,连多余的目光都没给他一点,青年在顾昭惜身后的垫子上乖巧的坐着,时不时的添茶。
“瞒着本宫。”顾昭惜终于写好了,将笔搁在一旁。
镇河磕头,“属下知错。”
“错在哪里?”
“一不该将您的消息私自透露给小少爷,二不该因为对洄天心生不满便挑唆小少爷动手,三不该在小少爷提前回京时没有通知您。”
“既然都清楚还做了,是本宫太纵着你了么?”
“属下知错。”
顾昭惜静静的看着他,镇河的确有能力,很多事情不需要她下命令就知道该当如何,而且也用了这么多年了,至少到此刻之前还没有比他更好用的人,但……
太自主了。
镇河在顾昭惜面前,大多时候都是游刃有余的,他有足够的自信,认为顾昭惜不会随意换了他,毕竟没有人比他做得更好。
“以后去给母后守陵吧。”
顾昭惜的这句话彻底打碎了镇河的认知,他瞳孔一缩,猛然抬头,话音已经开始颤抖,“殿,殿下?”
“不愿意么?”顾昭惜神色不明,幽深的眸子盯着跪在她面前的镇河,“不是觉得本宫对洄天太过于心软,几次三番的纵着他恣意妄为么。”
当然不愿!
洄天先是借着顾昭惜的信任,调走了她提前布下的暗卫,和顾恒一行人算计顾行简和顾昭惜的命,后是去宜州,在顾昭惜坠崖以后没有第一时间救人,对顾昭惜放任不管。
若是当初生辰宴换成他负责守卫,在洄天调人的第一刻就直接将人给斩了,又怎么可能会有后面的一系列麻烦事,她不能让他去守着一个死人的棺椁!
“属下知错!请主子再给属下一次机会!”镇河不住的磕头,声声闷响,第二下面前的地砖上就已经映出了血迹。
“属下是您最好的刀,您不能……”镇河的话音猛然止住,顾昭惜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压迫感扑面而来。
这样的顾昭惜和白日里对着谢听白时的温和判若两人,也更让镇河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动。
“本宫的刀,是不需要有自主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