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愧是太子,跟旁邊的女人相比,看起來順眼多了。
九火琉璃台上多出了一人, 與之相對的,原本在沈燁清後頭站著的那位身穿鵝黃衣裳的青年卻沒有再出現。
只有沈燁清一人淡漠地掃視著台下萬千人民, 神情不苟言笑。
鳳遲齡敢篤定,只要他現在一動用靈力,對方就會立刻注意到他。
儘管他們二人之間毫無勝算可言,但金丹期程度的修為, 要在千千萬萬的人中找出一個靈力源點,還是易如反掌的。
祝賀與吶喊聲滔滔不絕,荊思遠在走到蘭素心面前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他定定地立在原地,神色盡顯哀愁, 毫無喜悅可言。
蘭素心見了,抬起他的右手手腕,安撫道:&ldo;怎麼了兒子,為何悶悶不樂?&rdo;
荊思遠道:&ldo;母親,兒子認為您知道的。&rdo;
蘭素心不動聲色地吸了口氣,不再去看荊思遠,而是將目光放在台下的人群之中,道:&ldo;是,我知道你與那個女人的兒子從小就在一起玩鬧,感情深厚。但是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五年,你還這樣每日每夜地惦記著,可真叫我失望。&rdo;
荊思遠道:&ldo;可他畢竟是我的……&rdo;
&ldo;夠了。&rdo;蘭素心皺起眉頭,直勾勾地瞪著眼前的人,嬌媚紅唇一張一合道,&ldo;今天是你的生辰,我不希望在這一天,還從你的口中聽到有關那個人的任何事。你能當上這個位置靠的也是你自己的本事,何必憂心忡忡。&rdo;
望她發怒,荊思遠只好收口,緩緩轉身,在蘭素心的旁邊坐下,昂首望著眼前的人山人海,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被人海埋沒的鳳遲齡無動於衷地站在遠處,沒有同旁人一起歡呼叫嚷,反而自顧自地不停地把剝開的瓜子果肉往自己嘴裡送,整個一看戲似的。
慶生宴舉行時,鳴鐘擊磬,歌舞昇平,數匹照夜玉獅子在台下並轡而行。
只望從台下走上來一位錦衣公子,相貌俊朗,手裡端著一杯呈酒的銀杯,半跪在荊思遠面前,雙手奉上。
在今日,太子需飲下這杯酒,才能算真正地過了個生辰。往年來歷歷如此。
荊思遠從金座上站了起來,雙手接過,望著台下萬千人期待敬仰的眼神。他訕訕一笑,即刻閉眼,昂首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風雲驟變,半跪在地上低首的錦衣公子倏地起身,衣襟處閃過一道白光,直逼荊思遠咽喉。
千鈞一髮之際,荊思遠摔杯退出,旋身躲過。蘭素心拍案站起,沈燁清動身與之交手。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台下眾人驚愕不已,不知是由誰率先開口了句&ldo;殺人了&rdo;,頓時你推我搡,人仰馬翻,驚叫連連。
就在這片混亂中,突然毫無預兆地躥出兩個黑色身影,彎腰弓背,兩肢軟綿綿地垂下,黑白分明的眼眶裡密密麻麻布滿了鮮紅的血絲。
他們將目光死死地鎖定在荊思遠的身上,一人手持巨斧,一人手持彎刀,聯合出手,直取荊思遠命脈。
蘭素心陡然出手,在那持巨斧的人胸口上打了一掌,那人接連後退,可不到半會兒竟像個無事人一樣繼續揮舞著手中巨斧。
另一方,手持彎刀者想要趁機攻擊荊思遠,被蘭素心一把提住後領給摔回了原地。
紅衣飛揚,髮絲卻絲毫不亂,高傲的姿態臨危不懼。即便孤身一人,手無寸鐵,對付這兩個人也是綽綽有餘。
只不過那兩個人實在難纏,打在身上的衝擊仿佛感覺不到一般,倒下後再次爬起,再次攻擊,這樣蘭素心根本抽不出身,對此她著實感到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