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炭,越大越没规矩,好好地偏要从我脸上踩过来,你是嫌你家主人长的太好看了?”
已经长大了的黑猫,顺滑的皮毛在太阳下泛着耀眼的光亮,身体线条流畅矫捷,漂亮极了。睁开一对琥珀般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在太阳下缩成一条线。显然是摸透了自家这个傻主人的性情,炭炭伸出带着小小倒刺的舌头在卫名脸上重重舔了一下。
卫名“咯咯”的笑起来,欢欢喜喜的把炭炭放到肚皮上,还轻轻拍了拍:“乖炭炭,好好睡吧。”
球球在一边不乐意了,凭什么那坨炭能睡到主人肚子上去,他也要!于是便率先冲了过去,两只前爪毫不犹豫的搭到摇椅边缘邀宠。
球球这么久以来一点都没有辜负自己的名字,还是胖的像个球,每次卫名抱久了胳膊都会酸上好一阵。这一爪子搭上来,摇椅不堪重负的剧烈摆动起来,卫名本来就是斜躺在上面的,一个不稳摔了下来,然后瞬间便被一群猫猫狗狗的包围。
一群?没错,就是一群!卫名每次出门都改不了自己的老毛病,看见被丢弃的动物就会捡回来。什么年迈的老狗,三条腿的猫,瞎一只眼的兔子,断了翅膀的鸟……总之奇奇怪怪的什么都往回捡,捡回来就忙着洗澡,上药包扎,忙的不亦乐乎。
为此楚寒情是既无力又无奈,就是这些该死的小畜生把小家伙的时间都占了,害的他现在能抱着小家伙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次他在未名居看折子而小家伙要忙着给猫猫狗狗的洗澡,而不肯给他抱在怀里的时候,他都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那群毛茸茸的东西都拎到厨房去炖了!但又不想惹小家伙不高兴,只好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里,把怒气发|泄到折子上去。
于是,天仓的大臣们经常会无缘无故的被摄政王以各种刁钻的理由把折子打回来,如果他们知道背后的直接原因就是卫名不肯让楚寒情抱着批折子的话,估计会买通杀手把卫名院子里养着的那个动物园杀个片甲不留!
薛轻尘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被一群动物围的密不透风的卫名。
“呀,不要舔,球球不准舔我的脸,小黑也不准舔!”
“小三,不要抓我头发,那又不是你的毛线球!”
“呼……呼……大白不要压在我身上,不知道你庞大的像座山吗,下去下去!”
小小的院落其乐融融,薛轻尘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如果日子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温馨的就像是家一样。可是终究是如果,在这个院子的主人从这里消失的时候,薛轻尘仿佛觉得他又经历了一次父母被斩首,妹妹惨死时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因为消失的是他用心来疼爱的弟弟,名儿,那个善良的如剔透的水晶般的人儿。
从“动物墙”里看到薛轻尘,卫名大呼:“轻尘,帮帮忙啦。”
薛轻尘走过去,拉起已经半躺在地上的卫名。卫名跳起来,奔到院角拧了一条帕子擦干自己脸上湿哒哒的口水,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转过身冲轻尘灿烂的笑。
“轻尘好久没来了,都在忙什么啊?”
“还能忙什么,在忙着研究最近忘言公子的曲子呗,乐谱不是你给的么?”
“嘿嘿,”看了看一院子的动物,卫名眼睛咕噜噜一转:“轻尘,我有一首新曲子,吹给你听。”
“好,司竹和碧柳泷烟呢?”
“在厨房里研究我教她们做的点心。司竹那个小笨蛋在忙着偷吃!”
从腰间解下轻尘送的玉笛,送到唇边试了几个音,便运气吹了起来。
欢快的曲调仿佛是蹦跳着从卫名的指间流淌出来,卫名吹得是《森林狂想曲》,吹到一半的时候,
“汪————”
“噗————”
在大白的带领下,众狗将们气势如虹的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