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选择了,窗外陡然光线一黯——正房里居然熄了灯!
果然没有让他白等!如今情况已经确凿了吧?这样的“奸情”摆在面前,谢聆春也该堪破了才对。为了这样一个“水性杨花”地女子。付出感情是值得不值得?
铜管里继续传来暧昧不明的声音,半晌,一个女子的叹息声轻轻响起,低哑温柔,婉转之间充满无尽遐思……何蕊珠走到谢聆春的床前去,心中莫名地有些难过——这种时候,即使是那个一向强大到似乎万事都在掌握中的妖孽男子,也总是会免不了受伤吧……
黑暗中,谢聆春面朝里靠在床头,看不清楚表情。仅仅能够分辨出他的肩在微颤——不会吧?难道谢聆春对楚歌的感情深到如此地步?!
其实当时何蕊珠转过这个念头时就知道不对了。谢聆春即使是真的对楚歌深情如斯,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类似哭泣的举动吧?然而当时并没有时间容他细想,“咣当”一声虚掩着的门被踹开,原本应该响在铜管里地声音出现在耳际:那是楚歌怒气冲冲的一声嗔斥:“谢聆春!”
身边的人翻身坐起来。在楚歌手中鎏银小灯的照耀下一脸地笑,抑制不住似地,和刚刚进门时的疲累忧郁判若两人。
“有什么好笑?!听壁角捉奸情么?”楚歌的脸上气愤之色不减,“捉到了么?满意了么?还是自己被我捉到了?!”
她有些凶巴巴地,矛头对准谢聆春,然而那恶意的神色语气,分明是将何蕊珠也包含在攻击范围了。这让何蕊珠不禁打了个寒噤,虽然楚歌在朝中以“奸佞”闻名。但人物看起来总是温文而阳光的,倒从未见过她这般气势。
谢聆春依旧笑着,望向何蕊珠,“怎么样,我说你会惹祸上身的吧?”
“现在我说的是你!”楚歌冷肃着面孔一本正经,“至于何首领。就算他窃听我的谈话。和你地奸情被发觉——又有什么理由让我对他发怒?更不会惹上什么祸端!”
话虽如此,然而被楚歌眼风一扫。何蕊珠还是感觉到丝丝寒意。还没等楚歌那句“不过还是要麻烦何首领先回血衣卫,我楚府似乎没有邀请过何首领大驾”说完,他已经迅疾地向谢聆春告退,又一次毫不犹豫地在两个人的视线中消失。
楚歌“目送”何蕊珠离开,再回眸看看犹自带笑的谢聆春,“啪”地一声将手中银灯摔在桌面上,忿忿地道:“谢聆春,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很让人厌恶!”
那盏小灯虽是极为精巧的防风设计,但也禁不住她这样一摔,小小的烛焰颤了几颤,灭掉了。
谢聆春扯了扯微露地领口,轻笑道:“楚小美人儿,有些冷呢……你若不将门关好,就回去武青那边吧……”
“武青已经走了。”楚歌打断他,犹豫一下,真地回身去将门关掉,连帘子也落下来,遮住外面的点点星光,也将整个屋子恢复成原本地黑暗和密闭——只有方才何蕊珠偷窥的位置窗纸一角微微掀起,露进一缕清光。
“你还真是……”黑暗中听见谢聆春叹着气的轻笑声,“楚小美人儿,你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让人想歪么……我可不可以认为……在武青和我之间,你选择了我这边?”
“什么这边那边?!”楚歌依旧是嗔怒的语气,却因为这黑暗的暧昧而带了一丝不确定,“我是来继续上次的质问的!告诉你,你的作法让我不能接受!谢聆春,麻烦你停止你自以为是的所谓助我完成心愿吧!你的行为已经变得让人很厌恶了知不知道?!”
黑暗中看不到谢聆春的表情。这么长时间朝夕相处,楚歌和他之间从陌生变得熟稔,连行事的态度都变得有些相像起来;上次他才用近乎“恶毒”的语言伤害过楚歌,刚刚没有几天,就被她用同样有些过激的词句还击回去,算不算一报还一报?
“你说的,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