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王阁老的好日子呢,这么寡言寡欢的,难道是早朝上吓着了么?”
终于来了。楚歌抬起头微微一笑,道:“郭尚书说地是。今儿是王阁老的好日子,怎么能不敞开喝酒呢?政事这种东西,还是不去想了罢。”
她这话已经很直接地在嘲讽郭尚书不识时务,人家寿宴上说这些有点没的;可偏偏郭尚书那人自命清流,对楚歌极度看不起,自然而然地以为她的确是因为早朝上吴痒的本章在发愁,好容易逮住个由头要奚落奚落她,哪里肯轻轻放过?
“楚大学士,原来你也是胆小得紧呐,”郭尚书哈哈笑着,酒还没喝几口,已经有了张狂之态,“今天早朝怎么不再跳出来反对了?是觉得对方只是个给事中,所以即使针对了他,也显不出你地本事吧?还是说,明知道天子圣断,这一次一定能够认识到贪枉之害,所以不敢撄其锋锐?”
卢太傅一派力主除贪,最开始的时候没有什么准备,直接在朝堂上提出,曾被楚歌当朝驳斥,铩羽而回;后来明白过来知道是己方打了无准备之仗,于是抓住了科举贪贿这个由头,准备在这个上头翻出个风浪来,谁料明明证据确凿,要把包括礼部左右侍郎在内地一干人等一网打尽了,却在收网的时候横生枝节,一把火烧去了所有证据,只知道确实有人行贿买题,却无法继续追究。现在陛下还没有最后定夺如何处理,但想必最多也就是免去几个参与科举的官员,悄悄湮灭痕迹了事——只怕如此一来,明明是首告的郭公临郭尚书,也不免受到些牵连。
至于这次的吴痒上书,则已经是清流们发动的第三波攻击了。在本章中吴痒搜集了许多数据,充分论证了如今大赵官员层层腐败的源头:人人都爱钱,个个参与行贿,上司要打点,客人要招待,晋级考核、上京朝觐,银子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俸禄与支出差距太大;想不受贿,做得到么?——这样淤泥一样的环境中,非有大德者实在难守节操。
吴痒还说,就是他这样的给事中小小言官,前些天都有人给他送上几百银子打点,其余掌握了朝廷命脉的那些肱股大吏,只怕能够得到的银子难计其数,还希望陛下明察,一一惩处。
总之这一次的上疏,吴痒作为言官,算是替清流即将掀起的反贪波涛打个斗阵;今日朝堂之上陛下大力赞赏了吴痒的“忠介耿直”,差不多也算是清流的阶段胜利了。
郭尚书和楚大学士对上,正厅中这两桌客人全都放下了酒杯,张望着关注这边的进展;首位上的卢太傅一言不发,却也隐隐有些得意,要看楚歌到底作何话讲。
楚歌慢悠悠抬眼扫视四周,对着郭尚书、卢太傅的方向笑道:“谁说今天早朝下官什么都没说?下官不是建议陛下问问吴给事,那送他几百银子的,到底是哪一位?”
她说的,在早朝上的确发生过,只是夹杂在众人一片的感慨声中,并未引人注意;即使注意了,也不过觉得是件小事——吴痒并未当廷回答,陛下允许他回去之后另行密奏。
“下官可以断定,吴给事他不会去密奏那个人的名字,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
楚歌朗声笑着,向今天的寿星王阁老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
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卷 入相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文武分途
“下官可以断定,吴给事他不会去密奏那个人的名字,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
听楚歌这样说,在场众人便各个变了脸色。虽说大家各怀心思,有希望如此有不希望如此的,但大多还是不相信会如楚歌所说是这样一个结局;不过众人难免也会想到:万一果然如楚歌所言,岂不是说楚歌的能力已经到了可以轻松左右朝局的地步?还是说,楚歌对自己的“魅力”极为自信,认为那个人,是仅凭“枕边风”就可以吹动的么?
楚歌冷笑了下,